梅娘瞪了女子一眼,她認識她,此人是吏部侍郎之女,被上官禦琪收房做侍妾。
仗著家裏有權有勢,又有幾分姿色,平時在王府作威作福,所有的丫鬟侍妾都怕她。
梅娘做舞姬的時候,也沒少遭她的白眼,現在她從舞姬升為王府貴客,自然遭來不少妒忌和猜疑。
“回去要多拜拜祖先,哦,不對,大概你沒臉見你的祖先,舞姬呢,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過……”何眉扭著腰肢,款款的從梅娘身邊經過。
梅娘麵上不動聲色,可是在她經過的時候,腳一伸,何眉被絆的往前一個趔蹶,前麵是假山,若是她摔在假山上十有八九可能會破相。
她驚呼一聲,旁邊的丫鬟慌忙上前想要攙扶住她,梅娘故作驚訝的叫出聲,“哎呀,夫人,小心……”
她伸手去拉何眉,卻不小心抓住了攙扶何眉的丫鬟,就這樣,幾人眼睜睜看著何眉摔在了假山上。
何眉摔破了頭,她哭著起身,一手捂住流血的額頭,一手指著梅娘,“你,你個賤女人!”
梅娘手足無措,“對不起夫人,是我的錯,我沒有拉住你……”
旁邊的兩個丫鬟急忙上前攙扶蘇梅,卻被蘇梅一人打了一個耳光,她哭著就往寧和殿走去。
菊香在後麵歎息鼓嘴,“姐姐,她去找王爺告狀了,我們慘了……”
梅娘拍拍手,一臉淡然,“不會的,她見不到王爺,王爺此刻不在王府。”
“那王爺回來怎麼辦?”菊香提高了音量。
“王爺回來,她已經不敢告狀了!”梅娘風輕雲淡,一掌拍在身邊的樹上,樹枝抖動,枯葉飄零,她自信一笑,“我會打到她不敢告狀為止……”
菊香吃驚的目瞪口呆,為什麼她以前會覺得姐姐即溫柔又善良呢?
錯覺,一定是錯覺。
第二日,上官禦琪在書房眉頭緊鎖,外麵傳來一陣女子的哭泣之聲,他揉揉腫脹的太陽穴。
接著何眉哭著走進,她額頭淤青,臉頰紅腫,嘴角還有被打裂的痕跡。
一見梅娘,她就哭天搶地,上官禦琪皺緊了眉頭,“眉兒,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誰打了你?”
何眉哽咽著,一雙眼睛哭的通紅,她剛準備開口,外麵走近一個綠色衣衫的少女。
少女明眸皓齒,笑意盈盈,她一進門,顯得有些拘謹,“夫人也在這裏啊,那真是,打擾了……”
何眉想要說的話,哽在喉間,梅娘挑釁的看著她,時不時的動動手腕。
見何眉不說話,上官禦琪有些不耐,他站起身,“眉兒,有什麼事你去找管家吧,誰欺負了你,你讓他幫你去抓人!”
何眉僵硬在原地,梅娘從衣袖中拿出一張圖紙,“王爺,這是你要的兵器鍛造圖,我也隻是憑著印象,有不周至的地方,我在仔細斟酌!”
“嗯。”上官禦琪接過圖紙,仔細端詳了起來。
何眉被晾在一邊,隻能訕訕離去。
這個女人,跟王府別的女人都不同,她欺負不到她,反而被她欺負。
更重要的是,她對王爺,似乎還有別的用處。
何眉腫著一張臉,心思沉重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另外一邊,上官禦琪看過圖紙後,眉頭皺的更緊。這樣的鍛造技術,在這裏根本沒有可實施行,他將圖紙揉成一團,然後點燃丟進香爐。
梅娘黛眉顰起,“王爺,有什麼不對嗎?”
上官禦琪犀利的眼神看著她,薄唇緊抿。
“我讓你畫圖紙,不是打算造出這樣的兵器,隻是想知道,你究竟能不能畫出兵器的鍛造結構。”他的話,讓梅娘一凜,思考著他話中的意思。
以北漠的鍛造條件,當然不可能製造出這樣的火器,但是別的國家……
梅娘有些著急,他是害怕她把圖紙泄漏給別人嗎?想要解釋,上官禦琪卻已經接話。
“祁連山銀礦發生爆炸,那裏守衛森嚴,根本不可能有大量的炸藥運入,除非少量,可是少量的炸藥又怎麼能炸掉整個銀礦?方梅娘,你能不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上官禦琪麵色凝重。
梅娘一驚,他是在懷疑她嗎?拽著衣角的手不由得緊了又緊。
“為什麼不解釋?”上官禦琪聲音清朗,好聽的如同天籟。
“爆炸那天,你正在王府對本王進行迷弄,所以行凶者根本不是你。”上官禦琪的話讓梅娘鬆了一口氣,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又讓她膽戰心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