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像的!”陸學鋒隨口說了句。
“感情!這是我從兩百多俄羅斯姑娘中挑的。讓那幫丫的過過克林頓的癮。我還準備了上好的‘哈瓦那’雪茄,插一會兒再吸,‘味道好極了’。”
“夠有想象力的,那‘白金漢宮’裏一定有個戴安娜嘍。”
“沒錯!不過老毛子姑娘的皮膚太糙,沒什麼意思,咱來瞅瞅中國妞兒。”
二人來到樓道另一端。哇,這邊別有洞天!一溜兒進去有十幾間包房,一色的中式裝修,進口處有一個牌坊似的大門,上書“靜園”。這不是末代皇帝在TJ別宮的名字嗎?兩旁還侍立著兩個服務小姐小姐,一身旗裝,胸牌兒上分別寫著“答應”、“常在”。好嘛,真成了皇宮了。見到金玉寶過來,兩位“宮女”齊齊屈膝彎腰,道了聲:“給貝勒爺請安。”
金玉寶揮了揮手,那意思就像是說“平身”。
“你什麼時候成了貝勒爺啦?”陸學鋒笑道。
“下麵人願意那麼叫,我也沒攔著。大牙沒有了,總得有個封號,圈兒裏人稱我‘寶貝勒’。就他媽楊大偉不肯改口,這個‘大尾巴羊’,我看應該改成‘大尾巴狼’—忒陰了。”
走進“靜園”,裏麵包間的名字豔俗得很,無非是些“沉魚”、“落雁”、“國色”、“天香”之類。頂頭一間極為氣派,上書“紫虛仙境”。陸學鋒點點頭,心道:莫非裏麵住著十二釵?
進得屋來,陸學鋒吃了一驚:這裏竟布置得像個書房,文房四寶,一樣不少;琴棋書畫,四樣俱全,明清家具全是古董。兩側還有四個小間,門關著。
“大哥,來欣賞欣賞我的珍藏,‘四小名旦’。”說著,金玉寶拍了三下巴掌。
不一會兒,小門全開了,走出四位妙齡少女,沒著重妝,一個個清秀可人。過來站成一排,微微屈了下兒膝,齊聲招呼道:“貝勒爺來啦?”
“來啦,來啦。我給你們介紹介紹,這是我大哥,陸爺!他可是個才子,以後你們吟詩作歌的好生伺候,玩兒點兒雅致的。”
“聽貝勒爺吩咐。”整齊得像一個人。
“怎麼有點兒麵熟?”陸學鋒以為自己眼花了。
“大哥好眼力!我挑了八個月呢,你看像不像演電影的‘四小花旦’,這是‘小燕子’,她叫‘蓉兒’……”
陸學鋒比較欣賞徐靜蕾,眼睛不由自主地在第三位姑娘的臉上停了幾秒鍾。
金玉寶鬼精,一眼就看出來了,對那位姑娘道:“‘嘉儀’,今天你來陪陸爺。”
“是了,貝勒爺。”“嘉儀”柔聲答道,把手伸向陸學鋒。
“別,別價兒,寶貝勒,我不習慣這個。”陸學鋒尷尬中也把金玉寶叫成了“寶貝勒”。
“沒事兒,慢慢就好了。一會兒‘小燕子’還跟上你蔡爺,‘蓉兒’陪著我,‘小怡’你去伺候‘大尾巴狼’。”原來金玉寶把晚上的“活動”都安排妥了。
“金玉寶,我看算了吧,咱同學聚會,帶上她們多不方便。再說,還有唐淑華呢。”陸學鋒實在想象不出來,帶上這“四小名旦”,他們的聚會是個什麼樣子。
“也好,那你們四個晚上還去‘翠華樓’學戲吧。省得我通知老娘了,回頭又嘮叨個沒完。”
“怎麼,你母親又開‘福連成’啦?”陸學鋒記得聽老人們講過,金玉寶的母親是“福連成”出身。那裏專門培養漂亮的女戲子,唱戲的功夫倒在其次。
“嘿,你連‘福連成’也知道?不愧是我哥。老娘是有那個意思。我們這也叫‘賣藝不賣身’,哄著爺兒們高興。大哥要是喜歡‘嘉儀’,我可以為你開回戒。‘小燕子’差一點兒叫‘菜包子’破了戒,可是丫小子沒那個福份。走,咱們摟摟去。”
在“靜園”裏有一個沒有招牌的房間,金玉寶用了兩把鑰匙才打開房門。陸學鋒一看,原來是一間監控室。二十多台顯示器播放著各個包間的影像。現在還沒有“營業”,播出的圖像都是空房間和家具。隻有“白宮”裏的“萊文斯基”還在描她的眉。看來,今晚“克林頓”會來拜訪。
“哎喲,金玉寶,你這不是侵犯了客人的隱私?”陸學鋒有些吃驚地問。
“這算啥?安全需要嘛。把‘精彩片段’錄下來,既過癮,還能留下把柄,以後別想不認賬!”金玉寶得意地說。接著,他翻出一盤錄像帶,拿在手裏向陸學鋒晃了晃,說道:“這盤是丫‘菜包子’的。咱們來瞧瞧丫那點兒本事。”
圖像出來了,盡管二十多年未見,陸學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赤裸裸的蔡國慶。他越發像個“包子”:兩腮的贅肉鼓得圓圓的,連肚子也成了一個籃球,下麵的玩意兒蔫頭耷腦,一點兒不見“起色”,臉倒是漲得通紅,一雙鬥雞眼色咪咪地盯著床上的“獵物”—大眼睛的“小燕子”。此刻,“小燕子”正擺出一個充滿誘惑的姿勢,準備去除她的最後一點兒“武裝”—幾乎透明的三角褲……
“我原來尋思‘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讓丫‘菜包子’給‘小燕子’破了瓜。可丫沒起子,楞是挺不起來。給丫的‘偉哥’,他也忘了吃。這下兒好,替我省了十萬塊錢的‘開瓜費’。這四個丫頭,有人肯出八萬來‘開瓜’,我都沒舍得出手,留著派大用場。”寶貝勒邊看還邊評論。
畫麵上,“小燕子”開始用手撫弄那玩意兒。“菜包子”似乎很陶醉,氣喘如牛……
陸學鋒突然想到當年“蝴蝶迷”對付楊大偉的手法來。想來真是好笑,明明同樣的事情,楊大偉哭天喊地,痛不欲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蔡國慶卻如醉如癡,享受不已,以至於不惜用出賣商業機密來交換。
“瞧,‘小燕子’多有本事,給丫‘吹簫’!讓丫‘菜包子’體會體會‘克林頓’的享受。”寶貝勒有滋有味兒地欣賞。
“他們知道自己被錄了嗎?”陸學鋒問出個愚蠢的問題。
“‘菜包子’當然不知道,‘小燕子’受過訓練,知道鏡頭在哪兒,要不,拍出來效果不好。”寶貝勒很專業地解答。
“訓練?怎麼訓?那她還能不‘破瓜’?”
“我親自出馬啊。檢查得細著呢。”寶貝勒一臉驕傲。
“那怕是近水樓台了吧?”
“不會,我定力好得很。你沒聽說過販毒的不吸毒嗎?我這都快成職業了,跟醫生似的。”
“你這麼幹,不怕公安局來抓嗎?”
“公安局?‘菜包子’他爸爸就是公安局的,專管‘掃黃’!剛退休沒幾年。再說,我們的VIP房,根本不對外營業,都是會員製,生人進不來。”
“那你不怕我告發?”
“我還信不過大哥?小時候你什麼事兒告過老師?”
這倒是真的。當年,陸學鋒雖然是班幹部,可有同學做了錯事,他從來沒有告發過,都是私下解決。就連那次呂品要告他金玉寶耍流氓,還叫陸學鋒給攔下了。
“在這幹了快八年,從沒出過事兒。以前,在‘東山別墅’更安全,地方窄巴了點兒,可來的都是大人物,咱來看看這盤兒。”金玉寶換了一盤帶,放了起來。
隻見一個六十來歲的男人躺在床上,抓著女人乳峰的雙手不住地亂抖,喘著粗氣,再看那個女人,也就二十六、七,正騎在男人身上“起浪”……
“這不是錢書記嗎?”陸學鋒驚奇道。
“正是他,大哥真是好記性。再留神看看那女的。”金玉寶按下了“定格”鍵。
“好像是電視台的播音員。”陸學鋒仔細端詳了半天,確定無疑道:“對,就是,黃鶯。當時她可是紅得發紫啊。怎麼,難道她也是你訓練的?”
“那哪兒敢當。他們是我介紹,借我的地方而已。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著了我的道兒。可惜,還沒怎麼用上錢書記,他就倒了台,這卷帶子也就隻能當‘****兒’了。別說,黃鶯還真夠味兒,比‘****兒’還來勁兒。”
“看來錢書記也是老當益壯。”陸學鋒見他們“大戰三百回合”仍不分勝負,忍不住心裏“佩服”。
“吃藥了。我這兒,藥,油,水兒俱全,免費提供。再來看點兒刺激的。你還記得老挺‘五男二女’的故事吧?”
“記得啊,‘流氓是老挺,老挺是流氓’,誰不知道?他給判了無期,老流氓還被斃了。”
“就是。我這兒也有一盤兒‘二龍戲珠’,您老上眼。”金玉寶獻寶似的又放開了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