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發揮自己在史學方麵的見解,焦竑又寫了《論史》一文,指出修史的責任甚為重大,必須得其人,專其任,才能把工作做好。並且寫史書要采用多方麵的資料,既要采用官文書中的奏章,也要參考時論,既要收私家的誌銘,也要與鄉評進行核對。在史館內部,雖由眾手修史,但也要有一人總其 成。隻有這樣,才能把修史工作做好。焦竑的這些觀點,看來也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焦茲把曆史看作是教育人的重要工具,他在翰林院任職時,按製度規定有教授皇宮小內侍讀書的職責。有人說,這些小太監,隻要讓他們學會能侍奉帝後就行了,教他們讀書有什麼用?可是焦竑的看法與眾不同,他說:這些人將來都是奄君主左右的人,怎能忽視對他們的教育呢?於是他就把自古以來太監的善惡故事編成教材,經常教育皇宮中的小內侍,希望他們將來都能向曆史上有善行的太監學習。
對太監如此,對皇子也不例外,後來焦竑擔任皇長子的侍講官時,也以曆史作為教材。他擅長用啟發的方式進行教育,每講完一章書,都要請皇長子提出疑問。皇長子提不出問題,焦竑就提出反問,啟發這位儲君認真思考。焦竑教學十分嚴格,不許可學生分散注意力。有一次,他正在講書,忽遇群鳥飛鳴而過。皇長子被飛鳥所吸引,引頸向窗外觀望。這時,焦紘立即停止講書,站起來,用嚴肅的自光注視著自己的學生。皇長子看到焦竑嚴肅的樣子,知道自己錯了,趕快低下頭,眼看著書本。焦竑這才開始繼續講課。他曾采取古代儲君行事可為法戒者編成《養正圖說》一書,準備獻上後詳細給皇長子講解,後來因為同官郭正域等人心存妒忌,認為焦茲沒有跟他們一起商量編纂這部書,是想用他自己擅長的曆史知識在儲君麵前沽名釣譽,所以就散布流言蜚語。為此,這部《養正圖說》才沒有正式獻上。但是,有人看過這部《養正圖說》,認為那是一部好書,對儲君是有教育意義的;也有人說,後來焦竑不是通過侍講的機會,而是通過別的途徑,把書送到了皇長子手中,郭正域等人的阻撓破壞並沒有獲得成功。
焦紘生性疏直,與李贄友善,在許多問題上與李贄有相同的看法。他對於不合理的事情敢說敢管,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當時內閣四宰輔之一的張位,特別討厭焦紘,總想排擠他。萬曆二十五年0597年),焦竑主持順天鄉試,因考生曹蕃等九人的文章中有險誕語,因而引起軒然大波,張位等人群起彈劾焦竑,他為此被貶謫為福寧州同知。過了一年多,焦駭又被降級。他一氣之下,就辭職回家,專心從事著述,其時他還不到60歲。後來,他雖一度又被起用,但一方麵因年歲已大,另一方麵對官場已經失望,所以他更多的精力還是放在著述方麵,對做官已經不甚感興趣了。
萬曆四十八年(1602年),焦竑因病去世,享年80歲。明熹宗即位後,感謝焦紘講讀之恩,下令追複他的官職,贈諭德,賜祭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