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代的宮邸學可以分為兩種:一是政府專為皇室及貴族子點,這是中國也是世界上最早的幼兒教育的學校。

以宮人為教育對象的宮廷學校是宮邸學的另一種類型。鄧太後入宮後曾從曹大家(醇,音姑)學習。曹大家即班昭(公元49一約l20年),學識淵博,頗有才華,她不但懂經學,還通天文、數學,因她是曹世叔之妻,故稱呼她為曹大家。東漢和帝時命令皇後及諸貴人以她為師,鄧太後曾專門向她學習。這說明宮中早有廷師施教的事實。鄧太後臨政後,又令宦官、近臣於東觀(洛陽宮的殿名),受讀經傳,學有所通,即用以教授宮內之人。於是左右侍從均朝夕習誦,學風大盛。使東觀這一校書場所同時具有宮廷學校的職能。

(3)地方官學

漢代繼承了秦代的郡縣製,但又保留了西周分封製的殘餘,封皇子以王位和土地,被分封給皇子的郡就稱為國。郡國是最大的地方行政單位,地方官學又稱之為郡國學校。

漢代郡國學創始於漢景帝時,蜀郡太守文翁(約公元前180一前l20年)到達成都之後,深感蜀地偏僻,文化落後,設“序”。規定“學”、與“校”設經師一人,“庠”與“序”設孝經師一人。

漢代地方官學的辦學目的主要是:培養本郡的屬吏,同時向朝廷推薦地方學校中突出的優秀人才;通過地方官學定期舉行的“鄉飲潭、“鄉射”等傳統的禮儀活動,向社會普遍推行道德教化。到東漢時,地方官學發展很快,因此班固在《兩都賦》中有“四海之內,學校如林,庠序盈門”的描繪,反映了漢代學校繁榮的景象。地方官學以儒學為教育內容,以推廣教化為主要任務,對地方文化教育水平的提高和中華民族共同心理的形成,起了積極的推動作用。

(4)私學

漢代私學十分發達,在組織形式上可分為兩種,一為書館,二為經館。書館又稱書舍,是童蒙學習的私學,教師稱為“書師”,學習內容主要是識字習字,後期則開始接觸儒學基礎內容。書館教育可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主要進行識字教育,也傳的心理特點,且好教、易化、適用。《急就篇》流傳較廣,是自漢到唐的主要識字課本。所謂“急就”,有速成和急用備查的意思,必要時可作為字典使用。第二階段,繼續進行讀寫訓練,並開始進行儒家學說的基礎內容的教育。教材主要使用《孝經》、《論語》和《爾雅》。《爾雅》也是一本字書,對漢字的構造、組詞及名物術語進行解釋,亦可作字典用。學生從書館結業後,大部分在社會上謀事,從事農工商活動,少數人繼續深造,進入地方官學或中央太學,或進入高一級的私學——經館從事儒經的深入學習。

經館又稱精舍、精廬,是高一級的私學,實際上是一些著名學者聚徒講學之所,其程度相當於太學。經館在西漢時就已出現,東漢時更為興盛。漢武帝“獨尊儒術”之後,漢代的大小官吏都需要有些儒學知識,差不多都需要專門學習一經。當時民間諺語說:“遺子黃金滿簏(yin9,音營),不如教子一經”。意思是說,與其給兒子留下滿箱的金銀財寶,不如教兒子學通一經。當時一些經師鴻儒,受業弟子已達百人以上。如師對學生十分關懷。有的教師每當得到賞賜時,就主動資助給貧寒弟子。有位經館教師名叫邊韶,曾白天睡覺,學生私下笑他:“懶讀書,但欲眠。”邊韶聽到以後,對答日:“但欲眠,思經事。”師生間可以互相開玩笑,可見氣氛之融洽。最感動人的是,老師含冤被判罪,有的學生上書訴冤以至請求代死的。如歐陽歙(sn,音社)下獄,他的學生禮震上書以求代死。虞詡(x詛,音許)下獄,他的學生一百多人舉著幡(fan,音帆)旗叩頭流血為他訴冤,後終於被赦,沉冤得以昭雪。這種尊師愛生的感情是真摯的,成為中國古代學校教育發展史上的佳談。

漢代私學之所以興盛,一方麵是因為受國家“以經術取士”的影響,另一方麵是因為私人講學思想束縛較少。官學太學博士多專一經,墨守章旬,少有撰述;而私人講學常兼授數經。許多學生往往跟隨多名私學大師學習,希望能打破學派藩籬,能成為貫通各經的“通人”。東漢時有的經師,不僅精通儒學經典,還兼及天文、曆法、算學、律學等知識的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