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當理想主義者遇到了理想主義者
“動畫片兒導演也是導演啊！”秦壽跟所有自己上過的妹子都這麼說過。幾乎所有人都嗤之以鼻，秦壽自己也有點委屈。可悲的是，秦壽不是宅男，2次元裏的萌娘軟妹們滿足不了秦壽的生理需求，而他做動畫導演的那點兒工資和資曆又滿足不了三次元中一個個做著明星夢的細腰長腿小姑娘們。事情陷入兩難後，為了跟姑娘們心目中的“神聖事業”拉進一步關係，身為動畫導演的秦壽毅然屈尊跑到個熟人的劇組來做導演助理。
CC姐領著李若溪她們幾個姐妹風風火火趕到劇組的時候，秦壽的三魂七魄已經被導演罵丟了一大半兒。
“都什麼時候了，讓你找的群眾演員呢？！哪兒那麼難啊！我這機器開著，場地租著，每分鍾都是錢，為了幾個群演你要耽誤我多半天！？”
麵對淋頭血罵，秦壽點頭哈腰地唯唯連聲，當年漢奸走狗在皇軍老爺麵前的嘴臉莫過如此。末了導演罵膩味了，指著秦壽的鼻子撂下一句：“再給你十分鍾，演員人不來，你走。”
載著CC姐一行人的大巴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停在了劇組門口的。
“秦壽，找你的。”工作人員人人忙得四腳朝天，連聲助理都懶得叫，直接點名點姓地吆喝過來。
秦壽扭頭瞧見CC姐，從罩杯的尺寸一眼認出是昨天跟自己翻雲覆雨的那個妹子後，頓時抓到救兵一樣衝了上來。
“哎呦哎呦，眾位美女你們可來了！”
“你真的叫禽獸啊……”CC姐瞪著眼睛愕然，聽這名字真不像是親爹能起出來的。
“來來來導演等半天了，趕緊換衣服換衣服！”秦壽二話不說把人往化妝間裏轟。
“……不是試鏡麼？”李若溪詫異。
“不試了不試了，我都給你們說好了。”秦壽屬於得了便宜不買乖就算自己吃虧了的那號人，“我是好話說盡啊，看我麵子上導演才答應給你們一個機會，快快別給我掉鏈子！對你們那資料和簡曆？”
如此順利就能夠麵對鏡頭，李若溪和喬姿她們交換了一個驚喜的目光。萌萌自告奮勇地跑回車上拿簡曆，CC姐麵上有光，胳膊肘捅了捅秦壽：“可以呀你……謝謝啦這回。”
“說的了！怎麼樣，知道動畫導演也是導演了吧！”秦壽涎笑著推推搡搡把四位如花美眷推進了化妝間。
取出簡曆的萌萌慢吞吞落在後麵，她翻了翻五個人的資料，順理成章地抽出自己的擺在最上麵，然後，沒忘了也把李若溪的給抽了出來。
簡曆上，李若溪的履曆整理得十分精細整潔，照片上的她微微含笑，那真是一個楚楚動人的清純笑臉。萌萌甜甜地還以微笑，心裏說了聲不好意思親愛的，甩手把簡曆丟在了角落。
防人之心不可無。未免我們回頭成為尷尬的競爭關係，我們還是從源頭下手比較幹脆。
萌萌整頓了一下自己的發型，氣定神閑地跟進了化妝間。
她很安心，因為這小小的手腳李若溪不會知道。
——她不會知道，每一次集體麵試的機會中，萌萌都是這樣對待她的簡曆的。
* * *
劇組拍的是古裝戲，大型網遊《幻靈仙境》改編而來的玄幻仙俠劇，偌大化妝間裏十來號組內演員已經在對鏡更衣，人人衣袂飄擺仙氣逼人，李若溪她們幾個擠進門來，瞬間被湮沒在這蟠桃盛會一樣的局麵裏。
“《幻靈仙境》的是吧？那邊兒拿衣服去。”百忙中的化妝師撇來一眼，手指頭指向一排衣架。
女人的通病是見了好看衣裳就不會走道兒，喬姿和萌萌搶了最奪目的兩件就往身上套，思琪還處在痛苦的宿醉狀態，走起路來尚且顛三倒四，她在化妝師臉上對焦對了半天，終於瞧清楚了，鬱悶得直叫喚：“這兒一男的，我們怎麼換啊！”
李若溪以手掩胸，也在琢磨同樣的問題。
滿屋演員笑了一半兒，化妝師淡定地揮了揮蘭花指：“角兒不大事兒不少！別那麼多廢話了，‘姐’什麼沒見過呀——西瓜柚子水蜜桃，櫻桃提子小掛鉤！趕緊著吧！”
角兒不大事兒不少，這句話實在是戳心戳肺，水蜜桃和小掛鉤們紛紛汗顏，不敢再有異議地把衣裳給換了。
“完了沒有啊！”秦壽急得屁股著火一樣，一頭紮進化妝間。
“沒化妝呢！”CC姐說著就往梳妝鏡前湊，“化妝老師，您看我們——”
“不用不用！”秦壽一把扥住CC，“這夠美的了這！迷死我了已經，好了走了走了，導演催好幾回了！”
“演戲不化妝？”喬姿難以理解，“那，那我們都什麼角色啊？劇本兒總得有吧？”
“都是仙女兒！走了走了！一會兒導演給你們說戲你們就知道了！”
“都是！？哎，哎秦壽……”
喬姿和cc姐嚷著，一路嚷到了鏡頭前，兩人都閉嘴了。著名導演王某某連話都沒跟她們說，直接大手一揮 ，吼了四個字兒：群演就位！
“群演！”CC姐咬著牙，恨不得把秦壽嚼碎了，站在鏡頭的一個邊角裏衝著秦壽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