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聖人有失,是非功過孰人清?(2)(1 / 3)

第三節多麵多情人,元稹真麵目是哪個?

他是中國曆史上頗有爭議的一個人,緋聞最多,忠誠於愛情和友情而又被指責為薄情寡義的人是他;開一代詩風,作品風格極具浪漫、又淪於豔情的也是他,元稹身上纏繞著太多的迷霧……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他?

“戀愛才是真道理”這句話用來形容元稹實在是再貼切不過了。不得不說,元稹在中國文人曆史上是一個頗受爭議的人。他有眾多緋聞,叫得上名字的就有著名的唐傳奇《鶯鶯傳》中鶯鶯的原型,名妓薛濤,流傳於世的組詩《遣悲懷》中的妻子韋叢等。元稹明媒正娶的妻子到底有過幾個、有過的風流韻事又是何等情況現在已據不可考,但他左擁右抱、極盡風流之能事的確是有人眼紅有人鄙夷。

現在我們能看到的主要是留傳下來的文字資料。元稹在詩篇中流露出為人豔羨的癡情與衷情;而現實中的他不斷流連於不同的女子之間。這讓人禁不住問一句,元稹究竟是薄情還是多情?

讓我們把眼光往前移,一直追溯到元稹感情曆史的最初。都說初戀對一個人而言最是難忘,綜合分析之下,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元稹的初戀應該就是《鶯鶯傳》中那位婉轉多情又溫柔可人的鶯鶯了。

唐朝的時候,傳奇故事一度風靡,文人騷客平時以書寫傳奇為樂。所謂的傳奇,就是簡單的筆記小說。內容多為山精鬼怪,神仙奇聞。而元稹筆下的《鶯鶯傳》以寫實為主,在當時的傳奇小說中獨樹一幟。現在想來,《鶯鶯傳》這樣淒美動人的主要原因可能是作者元稹真實地經曆過這樣的一段感情吧。

《鶯鶯傳》中,張生在避難途中與遠房表妹崔鶯鶯相識,在侍女紅娘的撮合下,兩人每日“相約在西廂,巫山共雲雨”。張生才華橫溢,抱負遠大,鶯鶯溫柔賢淑,明豔動人,兩人在一起度過了一段快樂恩愛的日子。然而後來張生為了奔前程拋棄了鶯鶯。大概是為了給自己辯解,元稹這樣解釋張生拋棄鶯鶯的理由:鶯鶯是“尤物”“妖孽”,而張生“德不足以勝妖孽”,兩人注定隻能分開。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不過是元稹將自己代入張生這個人物後安慰自己的一個理由罷了。雖然故事的最後是張生娶妻、鶯鶯再嫁,看似完美的結局卻是一場淒美愛情的落幕。

很多年以後,明朝戲劇大家王實甫以《鶯鶯傳》為藍本,創作了《崔鶯鶯待月西廂記》,使這個故事更廣泛地為人所知。然而這時候,元稹早已不再,鶯鶯的芳跡更是難尋。留下的隻有張生和鶯鶯的一段情,元稹一段難以釋懷的心情。

如果身邊有個文藝小青年,難免要把“曾經滄海難為水”掛在口邊,時不時地感歎一下過往情懷已不可追矣。事實上,這一名句出自元稹為發妻韋叢寫的三首廣為流傳的悼亡詩。這個韋叢究竟是誰呢?

據可靠謠傳,韋叢是京兆杜陵人,當時太子賓客韋夏卿的小女兒,換句當今流行的話說,元稹的結發妻子是個白富美。這樣一個白富美在貞元十九年,下嫁元稹這個一窮二白的窮書生。兩人結婚以後,感情一直很好。可是好景不長,等困頓的元稹在事業上剛剛有所發展的時候,他的這位結發妻子就病死了。

韋叢去世後,元稹作了《離思五首》《遣悲懷三首》和《六年春遣懷八首》來悼念她。這些詩篇真摯感人,令人讀之動容。不論是“唯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的深情難絕,還是“顧我無衣搜藎篋,泥他沽酒拔金釵。野蔬充膳甘長藿,落葉添薪仰古槐”的字字泣血,元稹寫給韋叢的悼亡詩都讓人無法懷疑他對發妻的一片深情。然而韋叢去世還不到一年,元稹便納江陵為妾,後來不久,他又娶了裴淑做填房。

如果說詩中的情真意切全部出自虛構,那麼元先生的想象力委實驚世駭俗。矯揉造作的感情不可能感動千古有情人。那麼元稹對這位同患難的發妻到底懷抱著何種感情?是最愛還是愧疚?

在元稹為人熟知的三段情感經曆中,最轟轟烈烈的恐怕得數他與名妓“女校書”薛濤的姐弟戀。元稹與薛濤相遇的時候年有三十,正是黃金歲月。彼時的元稹年輕力壯,有才有貌,事業也有了相當的發展,不再一無所有。

想那時候,元稹正在禦史職上,奉命出使四川,那叫一個春風得意。身為一個資深“品美郎君”,他久聞“女校書”薛濤的盛名,對這位有才華更有美貌的名妓很感興趣。反看薛濤雖然已經四十出頭,卻風韻猶存,閱盡達官貴人的她對元稹這樣一位才華橫溢的年輕男人也十分動心。就這樣,兩人陷入了熱戀之中,每天在一起作詩彈曲談理想,賞花賞雪賞明月,好不風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