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齙牙叔,我說這種地方不能來,你偏不信,出事了吧。”穆凡看了看周圍那些凶神惡煞的壯漢,苦苦笑道。
大齙牙故作瀟灑的聳聳肩,道:“怕毛,別忘了咱們是清水寨出來的爺們。”
“可是我不想打架。”
“有叔在,還用你出手?好好跟這騷娘們談判,記住,堅持底線,不要妥協,除非她答應陪叔睡三天,不,三個月,不,三年!”話音未落,大齙牙搶先發難,操起屁股下麵的折疊椅朝最近的那個壯漢砸去,然後一幫人毆鬥在一起,罵聲,拳腳擊打的啪啪聲,痛苦的喊叫聲,響成一團。
“靠!”穆凡不得不對大齙牙豎起大拇指,真不愧是清水寨出來的人,雖然那副瘦骨嶙峋的身板上沒有幾兩肉,可那凶狠的勁頭一點都不遜色與任何一個亡命之徒。
清水寨是個什麼地方?
在外人看來,那裏是個民風淳樸,生活祥和,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
但是對於與清水寨相隔不過數裏之遙的郭家寨來說,清水寨就是一個惡棍橫行的地方,兩個寨子相距太近,難免有磕磕碰碰,早些年的械鬥,都是舉村皆兵,男女老少齊上陣,什麼鋼叉大砍刀鳥銃土炮毫無保留的招呼,不弄死幾個人不會罷休,因為動靜鬧得太大,當地政府不得不用剿匪的方式來鎮壓。
所以說距離才能產生美感,眼睛裏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相。
在清水寨生活八年,穆凡很清楚清水寨的人骨子裏沉澱著凶悍的基因,別看齙牙叔猥瑣,有的無的死皮賴臉插科打諢,好像人畜無害。
如果這樣認為就錯了,穆凡可是見識過的,齙牙叔十五歲就單槍匹馬拖著一把**衝進郭家寨砍過人,僅僅因為那個家夥對清水寨的姑娘吹口哨,後來又因為跟鎮子上的人打群架被勞教幾年。
當看到齙牙叔掄起折疊椅先發製人,穆凡並不是太擔心,雖然齙牙叔這些年熱衷於下三濫疏於拳腳練習,但是那股子狠勁還在,打架也不講究招數,出手的效率極高,對方也沒有料到這個尖嘴猴腮的家夥如此生猛,一不留神****翻好幾個。
很快醒過神來,都開始抄家夥,什麼凳子椅子啤酒瓶全當做武器。
雖然有一股子狠勁,但是對方也不是善茬,而且人數眾多,大齙牙明顯有些吃虧,畢竟打架這種事情關鍵還是靠實力,再凶狠也隻是意誌力的體現,並不能真正左右最後的結果。
“你不要擔心,我的人下手有分寸,他死不了。”蕸姐頭也不抬的說道,她一直在專心的擲著那副獸骨骰子,就像考試時認真的驗算數學題,一遍又一遍。
“你能不能讓他們輕一點?”穆凡眼看著大齙牙在先聲奪人之後很快就處於劣勢,被那些家夥圍堵在牆角裏左一拳右一腳打得像個陀螺,沒有還手之力。
“我本沒打算把你們怎樣,結果他自己犯賤,難道犯賤的人不該被教訓?”
“你這樣講,我真的無法反駁。”穆凡忽然覺得這個蕸姐是個挺有意思的人,說實話他也真的很想喜歡犯賤的齙牙叔長長記性。不過考慮到人被打壞了最終吃虧的還是自己,家裏已經有桂叔一個病號,如果再加上一個傷殘人士,這日子沒法過了。
雖然一伸手就能抓到隔桌相坐的蕸姐,然後當做人質護送自己和齙牙叔離開,但是穆凡並沒有打算這麼做,他不想惹事。這個小賭場看起來不起眼,不過能做這行背後都有一定的勢力。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是個什麼東西?對於他這種安分守己的人來說,江湖就是個大糞坑,頭腦稍微正常點的人都不願意去沾染那些屎尿。
穆凡隻想過自己平凡的小市民生活,沒打算沾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如果不是齙牙叔生拉硬拽,他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
當然來了就來了,且不說贏的那些錢算不算數,單說再次檢驗自己的超能力有效就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他決定息事寧人,便又說道:“人已經打得差不多了,錢我們也不要了,行嗎?”
蕸姐似乎沒有聽到他說話,仍然執拗的一遍遍驗算著那副骰子,許久之後才抬起頭來看著穆凡。她的眼睛很大很亮,遺憾的是眼影太濃,臉上的粉太厚,再加上猩紅的嘴唇,讓她過於風塵豔俗。看著她的眼睛,穆凡難免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也許漂亮的女人都是千篇一律的,隻有醜女人才會醜出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