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孫儀是個粗人,喜歡直來直往,有什麼話,陸小姐直說。何況你對不起之人不是我,用不著道歉二字。”
“蕭乾不過一區區肉體凡胎,而堯棠已經魚躍龍門,名聲在外,乃破忘境修道天才。兩人之間修為差距,何止是天壤之別,蕭乾若是執意比試,豈不枉送性命?還請孫大娘做主,讓蕭乾交出契約。”
說完,陸香雲微屈膝彎,躬身給孫二娘行禮。
“陸香雲,你……”
蕭乾胸中憤恨難收,本欲上前爭辯,卻被孫二娘一把抓住,而後繞著陸香雲轉了半圈,平靜地說道:
“陸小姐,不知道你剛才的話,是說給誰聽的?昨天才定的契約,怎麼今日就匆匆****討要?什麼時候,陸院長也會關心賤民的性命,親自****?”
“孫大娘此言差矣,我爹的確是念及蕭乾的性命。家父知道此事之後,甚感荒唐,況且昨日蕭乾意氣難平,規勸不住,乃是他執意定約,小孩子不懂事,隨意承諾,信口雌黃,豈可當真?陸香雲半月前才破凡成功,既無著儒修道之才,又無閉月羞花之貌,實在不值得蕭乾掛懷。”
“放屁!陸香雲,你……”
“住口,別說話。”
蕭乾欲再次上前理論,但還是被孫二娘強行按住了。這其中的道道,當陸天棋一踏進無憂客棧之時,她便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世人皆知,道海之契,重如山河,豈是說變就變?莫不是陸老爺怕耽擱了婚事,進而擔心陸氏武府得不到梅山功法?抑或是,陸家藥材,進不了梅山?”
孫二娘知道陸天棋今天來的目的,當今天下,父母以子女修道為榮,宗族以門人修道為耀。他依附梅山劍宗這樣的大宗門,不過是想迅速提高家族地位。
倘若十六歲破凡的陸香雲能夠成為梅山劍宗重點培養的對象,那前途自然是不可估量。梅堯棠和陸香雲的婚事本來就宜快不宜緩,若是三年裏生出什麼變故,自然不是陸天棋希望看到的結果。
“沒錯,孫掌櫃果然是聰明人,一語中的。既然如此,那就開個價吧。”
陸天棋終於開口說話了,隻是說話的時候,似有非有地瞟了二人一眼。
語畢,陸大保打開一個箱子,珠寶玉石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爹,你怎麼能……依我看,這分明是那蕭乾攀龍附鳳不成,故意騙取金銀的苦肉計。爹爹此舉,正中那小混混下懷。你不知道,昨日姐姐與他撇清關係,他不但要求姐姐為他謀得進入梅山劍宗內門的機會,還要姐姐給他找個更漂亮的女人。這黃毛小子,才多大一點兒,就有如此盤算,長大之後,定是大奸大惡之人。”陸傲雪翹著嘴巴,不滿地說道。
蕭乾聽罷,頓時氣得麵紅耳赤,堂堂七尺男兒,豈容如此汙蔑。這個陸傲雪,以往與陸香雲相好之時,百般向著自己,和陸香雲翻臉不到一天,就變得如此牙尖嘴利。
掙脫了孫二娘,他大聲說道:
“陸傲雪,老子才不稀罕什麼金銀珠寶,昨日之事你根本就不在場,哪來說話的底氣?你這是巧言令色,胡編亂造!”
“胡編亂造?我哪有?如果我胡編亂造,那你幹嘛心虛臉紅?爹爹,不信你問問姐姐,看我到底有沒有胡說。這姓蕭的靠近姐姐,一開始就不安好心,就是衝著咱們陸家的財產和典藏來的!耽誤了姐姐破凡不說,還浪費了她三年時光。最可惡的是,昨天在長湖邊,他……他這個禽獸,居然說要將姐姐先jian後殺!幸得梅哥哥及時趕到,他才犯罪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