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金騙子,早晚讓你回來叫爺爺!”
望著洗書屋緊閉的大門,這是蕭乾心中猜到的結果。
回到無憂客棧,孫二娘正在院子裏擦桌子,兩人相互望望,想起昨晚的事,難免各自睜一隻眼翹一隻眼。
噗——
一杯茶狠狠地潑在了蕭乾臉上。
“臭小子,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吃了老娘的雞,還不趕快幹活兒去!”
蕭乾使勁兒擦了擦臉,額頭緊皺,輕蔑地說道:
“好你個孫二娘,下手也真夠狠的,老得都快掉渣了還不嫁,是寂寞了沒男人疼,專虐我這種小鮮肉吧?”
孫二娘聽罷,又驚又惱,還沒等蕭乾反應過來,又是一張黑抹布重重地貼在臉上。
“哼,就你這模樣,也能入老娘法眼?你要是算得上一朵花兒,牛都不用拉屎。”
蕭乾白了孫二娘一眼,不屑地說道:
“我要是牛糞,也不讓你這樣的花給糟蹋了……”
“你說什麼!”
啪——
一個包子如暗器一般飛進了蕭乾嘴裏。蕭乾嚼完包子,正想與這惡婆娘再戰之時,卻被門外劈裏啪啦的響動打斷了。
是一群人。
一群行如軍士,氣勢逼人的家奴。
很讓人掃興。
陸大保雙手交叉,直直地頂在蕭乾麵前,一臉蠻橫的贅肉搖搖欲墜,看了就叫人渾身不爽。同樣是一臉的鄙夷輕蔑的姿態,身後的下人抬著兩個沉重的箱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隨行人中,還有幾個陸氏武府的青年學生。
那肆意宣泄的狗仗人勢的神情,真如惡狗嗔視一般。
而後,一位衣著光鮮的中年男子,身旁伴著一個道骨仙風的老者,兩個美麗嬌嫩的少女,疾步走進了客棧。
中年男子麵色持重,貴氣襲人,正是長湖鎮乃至整個中州的大人物,陸天棋。而那兩個少女,一個是陸香雲,另一個是其孿生妹妹,陸傲雪。至於陸香雲身旁麵無表情的老者,是此次與梅堯棠同行的梅山劍宗傳功長老,梅老九。
寬敞的露天院子,頓時氣浪衝天,把晨氣的陰冷逼到了九天之外。辰時的太陽,剛剛爬過高牆,便無故地沾染了一絲濁氣。
蕭乾心中疑頓,自從三年前與陸香雲模糊的關係確立以來,從未見過陸天棋一麵,陸大保更沒有少在客棧作惡,今天,怎麼就突然親自****了?
“陸院長大駕光臨,真是令無憂客棧蓬蓽生輝啊。寒舍簡陋,椅子坐了怕髒了老爺屁股,看了茶怕是髒了貴人嘴巴。這進氣出氣都嫌髒的地方,不知陸院長如此興師動眾,所為何事?”
孫二娘斜著一隻眼睛,故意問道。
“哪來的惡婆子,竟敢對我爹如此說話!”陸傲雪一個箭步,提起長劍,惡狠狠地說道。嬌嫩的俏臉上,凶相畢露。
“嗯——”
陸天棋一揮手,止住了陸傲雪。下人們趕緊把一張紫杉金木椅抬到階梯正中,讓家主居高臨下地坐著,又招來一壺紫砂壺裝龍井。
場麵頓時安靜下來,陸天棋慢慢地品著鮮碧的茶水,並沒有馬上說話。
剛才的孫二娘,著實讓蕭乾有些震驚。平日裏她總是對富貴人家的老爺低三下四地吆喝招呼,怎麼今日,突然間話語變得如此犀利?要知道,陸天棋可是真正的人物。
蕭乾瞄了一眼麵無表情的陸香雲,心中還有那麼些許留戀,但也充滿恨意。
陸香雲看了一眼父親,得到眼神的允諾,走到院子中間,不失風範地說道:
“孫大娘,昨日之事,全賴香雲言語不當,激怒蕭乾,害他一時意氣,撞破頭皮,與堯棠定下三年挑戰的契約。香雲在此,向孫大娘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