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清迷(1 / 1)

剛才克萊蒂鑽戒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領會員禮品,我卻沒有讓她給李金去電。在一小時前,東風起亞的回訪也撥過來了,我把她的電話告訴了客服。今天是事情過去整整兩個月的日子,所有的恨和誤會也應該想透了,經曆這麼多,我的固執卻一點都沒有變,就像一個朋友解釋的,我沒過極限。分分合合,在這個世界不算什麼,除了兩個當事人,沒人會在乎,讓生活繼續,需要的是希望和寬容。距離調解不到兩個星期,我很想知道李金是否會出席,小說已經上線了,這段故事的下半部會繼續一直更新下去,直到我忘了她。在武漢的第三天,我見了幾個很知心的朋友,我的故事她們都很清楚,隨心而作,很平實的回答,但終究想到了過去的日子,緣分這個詞沒有必要再提,也許她一點都不在乎,我卻會難受一輩子。本來就是不公平和兩敗俱傷的結局,何必委曲接受這樣的生活,任何事,都是要負責的,是應該還的,不要寄望別人的寬容,我會兌現曾經的諾言。

旁觀者是用自己的角度看待問題,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們可以很輕易的說出分手和其他的看似明智的決定,但是當事人是我和李金。有些苦不對對方說出來,一輩子都是內傷。我為什麼把結婚看得如此重要,是因為我希望找到回家的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不應該隻有漂泊,不知道晚上應不應該下班,或者下班後去哪,我厭煩了這種感覺,找一個人,愛上並全身心的投入,沒有人敢真正嚐試,因為不了解所埋下的風險,在未來每一刻都會爆發出來並擴大傷痛,哪怕隻是很小的非原則性的問題。李金讓我找到了這個方向,她在和我去歡樂穀的時候,在路上一個勁的和我說話,我隻是傾聽,有真有假的故事,我並不在乎,我隻是很喜歡聽她說話,卻從來沒有讓她聽過我自由的表達,這也是她認為我在演戲的原因。感覺是上天注定的克星,我可以在各種場合大大咧咧,卻唯獨在她麵前像一個木頭,失去最慣性的邏輯。我曾經設想的生活並不是我和她能夠平等溝通,暢所欲言,我隻希望她說任何事,能夠平靜的,分享自己的小想法,我可以簡單的,無關痛癢的評價,我可以分享我的故事,她也可以了解,我們不用太在乎對方的意見,把分歧交給時間,在結婚以前,每對戀人都是有巨大差異的人,時間會把夫妻變成一樣的。這個世界最殘忍的,就是把太多不同的意識形態強加在所有人的心裏,讓本來單純的生活變的異常複雜,很簡單的事,在三維物理世界並沒有較大的變化,但是在在並沒有維度的大腦裏麵,所反映表達的卻是驚天動地的改觀。桌子動了,可以挪回去,可是心動了,卻再也回不去。

這是一場判決,不是所有人眼中的無關輕重。寫到第四萬字,我覺得越來越沉重。我已經開始質疑和淡忘我想要的結果,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不知疲倦的堅持,不知疼痛的壓抑,終日陰鬱的生活,在陽光的日子也如同死寂一樣。所有的輕描淡述,所有的人對我說,放下吧,值得麼?每天注意身體,放開心!我聽著就像對一個被診斷為癌症的病人勸告保重身體放鬆心情一樣,誰會覺得這個癌症病人會感到這種勸慰是舒心的,怕隻會加重現實的痛苦。我無法做到像一個仇人一樣去審視李卿墨和家人,我並沒有那個資格,恨意,全部來自於心底的未達和空虛,放不下,還缺最後的會麵。走在路上,在地鐵裏,在太陽下,在江邊,在家裏,甚至在夢裏,人的大腦世界也許是五維的,一段故事是一個包含時間軸的四維物體,而大腦卻可以翻來覆去加工這些關聯的片段,我可以隨心所欲的從這些片段裏按照自己的偏好,去組合我想要恨的原因和我想要愛的理由,誰都可以,什麼結果都可以。還有兩個星期,距離8.23已經過去兩個月,她除了逃避,終究無法忘掉這些慘烈混亂的畫麵,未來的故事,她把一切交給她孱弱的父親,去麵對我的瘋狂,自己終究也逃不掉。有些東西和記憶一樣,是需要被徹底毀掉的,痛苦也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