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才知道什麼叫做安靜。我已經開始厭倦宜昌的嘈雜,特別喜歡回到重頭開始的感覺。整個故事發展到現在,其實已經乏善可陳了,不會有再多的意外。作為當事人,我給這個故事設計過三種結局,第一種,法官會盡最大的智慧了解整個故事的來龍去脈,勸解我和李卿墨的選擇,也化解她父親的心結,恢複最開始承諾的對華,繼續這段艱難的婚姻,這是傷害最小。第二種,她的父親接受和解,不會同意我和李卿墨的交談,提出騷擾禁止,把所有一切還得幹幹淨淨,算是緣盡,我失去最後的理由。第三種,9號上庭繼續辯論,繼續說盡所有難聽的言辭,激化矛盾,甚至在法官依法理判決後,因為不服判決繼續對抗,恐嚇,全然不顧李卿墨獨立人格的內心,而我應該做的就是盡推人情,用生命和尊嚴換取救贖。如果能夠領證,我和她其實可以保持這種狀態過很久,把最開始被李家長輩武斷終止承諾的對話搬到前台,把訂婚所有的內心疑慮曬在陽光下,也許對所有人都好。不願意放下無用的姿態,都隻是因為目前的狀態還湊合,沒有到無法生存的境地。故事寫到今天,我至今有幾個無法理解的問題,為什麼李金父親明明知道卻把婚檢的知情權一再提出來作為過失的對償?為什麼李金會把美劇偷心的橋段拿出來放在我的身上演練?為什麼李家在遇到準女婿砸車扯皮以後會第一時間想到上法庭保護我贈送的車輛的所有權,而忽略我給李金買的訂婚鑽戒?為什麼李家長輩會在沒有見過我的前提下直接用我的卡敲定房子的定金和那些首飾,如此精明的婚姻從一開始為何如此故意糊塗?所有的答案一定會揭曉的,這個婚很難收手,我不是普通人。
一個女人對於婚姻的態度,為何能如此輕浮?我明知她是一個單純黑白分明的姑娘,沒有什麼涵養,不會做作,甚至還有那些扯不斷的感情,我卻選擇堅持,以為自己的包容會能得到真心的回應。不相信自己的人,連努力的價值都沒有。我卻過分相信彼此,從來都沒有用強。我的方式也許在她的心裏,是不夠愛。她隱藏了太多我本不在乎的過去,卻又時刻把那些故事放在和我的比對中來,她能夠很輕易的答應和我的婚姻,在沒有我的參與下定好房子,在沒有我的參與下婚檢,對我的猜疑時刻警惕,對我的缺點從無包容,在發生糾紛後可以瞬間永遠的屏蔽不再聯係,這對於她也是很痛苦的,除非是故意的。她究竟又是如何能夠做到在保持和我既定婚戀的背景下去繼續和別的人曖昧呢?她明知這樣會極大的刺激我,本應該分得幹幹淨淨的,為何卻選擇難以啟齒的成為被告?7月20以後她是可以提前拒絕這段訂婚的,在訂婚後的7.25她是可以放棄眼淚果斷接受分手的,在8月8號我無法忍受那些合影之後她本來可以不用繼續再延續這些將就的!她懂我,卻又不斷放棄三五次和平結束的機會,卻又不珍惜我再次接納後的寬容。她從一開始完全拒接我父母的電話,就已經給這段婚姻判了死刑,卻還要拖如此之久,除了因為是和我,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她也許隻是裝單純,也許是都是真心的,隻是我在乎的尺度和她不在一個水平線。這些原因對剖析這個故事的深層次是最關鍵的,也可以放大這個故事的靈魂。她一遍又一遍錯過那些機會,而又不珍惜,最終被未婚夫所代表的力量告上法庭,我想也不是她的選擇,隻是她逃脫不了她背後力量的約束。她是被迫拿一生的幸福在做賭注享受這場遊戲,卻也許不幸遇到了最大的克星,讓自己被迫從此改變。在我把這場婚姻交給父母以後,已經能夠很明晰的看到整個故事所有人物的顧忌,想多了,真的都成真了,能夠客觀看待對方和彼此的遊戲態度,也是一種解脫。
一年以來,很少有機會在家裏呆如此之久,這一次,能夠徹底的安靜下來,回憶這過去的日子我都幹了什麼。去年的10月,我離開科龍,被迫離開海信,加入海爾,調任宜昌,再次成為一名普通的業務管理人員。嚐盡苦頭,兢兢業業。遇見李金,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坎坷,在無形的壓力之中在工作中做了那麼多的突破,我不會做主持,沒心思搞策劃,硬著頭皮做了那麼多職業之外的事情,最後被迫做餐飲,真的不知道未來的一年我會如何生活。過去的大半年,我把所有的時間和力量都花在了和她未來的祈禱上,甚至還透支了未來三年的所有,最後竟然是這樣的慘烈,我應該做的是好好休息了,改變過去沒日沒夜的憂傷,這輩子不會再有這樣全心投入的感情,也不會再有為心動義無反顧的付出。她曾經說過,順其自然,自己卻毫無矜持!她在思想上總是那麼懶,我都不想鄙視了。開庭放手不忘初心,我這輩子經曆算夠了,拒絕那張背書,是她和父親的決定,愛過,是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