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還什麼可是?你都到了,難道還要躲避嗎?”
秦冀一開門就注意到陸渢疲憊不堪的樣子,心裏一陣疼痛,知道他現在心裏也不好受,自己還串通別人來欺騙他,感覺自己做得有些過分了。她紅著臉把陸渢讓進來。癡癡地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陸渢愧疚地看著秦冀說:“對不起,昨天我說話沒注意你的感受,我向你道歉。可是秦冀,我覺得你現在應該以事業和學習為重,把感情的事情先放一放。我……我隻是一名士兵,而且就要退伍了,你不值得和我賭氣……。”
秦冀打斷了他的話,走到陸渢身邊說:“陸渢,你看著我的眼睛……。請你回答我,你喜歡過我嗎?現在還愛我嗎?”
看著她委屈期盼的眼神,陸渢心中的堡壘轟然崩塌:“是的,秦冀,我愛你。從我在昏迷中醒過來看到你的第一眼時,就喜歡上你。可是,因為我們的士兵身份,我不敢對你表白,一直到你去參加抗洪救災出發前的晚上我對你喊出了那句話……。後來,我知道了你的身世,當時我很彷徨,但仍心存僥幸,希望我的提幹報告能批複下來,縮短與你之間的距離,可是我的最後一線希望也破滅了……。”
“所以你就拒絕我,躲避我,用你所謂的無私來傷害我對嗎?難道你對我的愛就這麼狹隘,就比不過身份地位那些世俗的東西在你心中的份量嗎?
“秦冀,我不知道怎麼做才能減少我給你帶來的痛苦和傷害。可是我知道,當我的愛影響到你今後的幸福和快樂時,離開是我最好的選擇。對不起秦冀,我就要退伍了,我們之間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陸渢,你到底怎麼樣才能接受我,接受這份感情?是不是我和你一樣離開部隊了你就能和我在一起……!”
“你冷靜點,冷靜一點好嗎?你聽我說,秦冀,如果我們交往下去,我們麵對的不隻是人們對我們身份地位的世俗眼光和嘲諷,甚至還要承受來自於家庭和社會的壓力,承受離別思念之苦……。”
“陸渢,你這麼說是不信任我對你的愛嗎?”
“不,不是的秦冀,我相信你是一個執著善良的女孩。我隻是不相信自己能在以後的日子裏能給予你辛福和快樂。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彼此都會更加痛苦,還不如把今天當成一個美好的回憶。”
秦冀衝動地上前抱住他,緊緊地把頭埋在他的胸前:“你不要說了,我隻要知道是愛我的就足夠了,其他的我什麼都不在乎……。我愛你,陸渢,從看到你在昏迷中醒過來那一刻起……。”
陸渢身體身體一陣燥熱激動,僅存的一點理智完全融化在這柔情蜜意中,緊緊地把秦冀攬在懷中:“謝謝,謝謝你秦冀,謝謝你對我的愛……。”
王北朝去鎮上車站接了梅琳,一見她就笑著問道:“老婆,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陸渢呢?現在他們什麼情況?”
“不知道,我在醫院門口等到陸渢就回來了,沒跟他一起上去。哎,你說我們這樣撮合他們到底對不對?”
“有什麼不對的嗎?你難道不想看到兩個相愛的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嗎?”
“我當然也希望他們幸福了!可是,你想好怎麼給劉參謀長彙報這件事情了嗎?”
“給他彙報?那不是自找挨罵嗎?”
“你這樣躲著就不挨罵了?你別忘了,是他先給你打的電話!我感覺咱們這樣做,明顯是破壞了他的計劃,你還是快想想辦法怎麼應付那個火藥筒子吧!”
“我尊重你的選擇,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不會怪你。但是,現在新的士官改革製度就要實施了,隻要留下來,就還有提幹的機會。這一點,劉參謀長也給我暗示過。所以我希望你能認真地考慮一下我的建議。”秦冀拉著陸渢的手說。
“劉參謀長給你暗示過……難道他知道你要去連隊找我?”陸渢大吃一驚。
“你傻呀,要不是劉參謀長交待,你們王連長會這樣配合我嗎?去找你之前,我就把當初我們相互愛慕的事情告訴了沈阿姨……。”秦冀簡單把自己從小住在劉鐵家的事情告訴了陸渢。最後又說:“劉叔叔和沈阿姨在我心裏就是父母一般可以信賴和依靠,所以這件事我沒有隱瞞他們。要不是劉叔叔,我還不知道你要退伍的事情。你真要是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走了,我肯定會傷心一輩子的。”
陸渢沒想到秦冀和劉鐵還有這麼深的淵源,一時間他仿佛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強作笑顏說:“雖然現在我不能給你保證留在部隊,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認真考慮這件事情的。你該去車站了,我送你。”
秦冀羞澀地低下了頭,但仍沒把他的手鬆開。短暫的相聚讓離別愈發痛苦,一想到即將的分別,眼淚又掉下了來:“陸渢,謝謝你為我做出的犧牲,不管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支持你。你一定要記住你說過的話和我們的約定,還有,要經常給我寫信,要經常想念我,你的思念我一定會感覺到的。同樣,我也會每天都想念你的……。”
“你放心,我保證聽從首長命令,按時向你彙報思想。”陸渢開著玩笑,眼圈也紅了,轉身把眼淚悄悄擦掉。
目送秦冀乘坐的長途客車漸漸駛遠,陸渢到師部通訊營找老鄉借了套軍裝換上,來到劉鐵辦公室門前,大喊一聲:“報告。”
“進來。”劉鐵把手裏的文件一放,抬頭看到陸渢進來,,進他正要行軍禮,擺擺手說:“免了吧。把秦冀送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