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限南疆北界
危樓還望,歎此意、今古幾人曾會?千謀萬慮,怎敵他,天限南疆北界?一水橫陳,連崗三麵,做出爭雄勢。社稷大事,隻成門戶私計?
昔年決然不顧去,一時無奈,萬般無奈,如今也學英雄涕。憑卻江山,管不到、情波愁海無際。正好長驅,如何反顧?英豪莫自棄。雲牽狂風,舟遏怒浪,多情雄鷹飛不去!
一困獸
大苑,青州驍羈關。
“開出多少路了?”蕭圖南緊了緊披風的帶子,問麵前跪著的中年人,凜冽的朔風讓他都覺得有些寒冷。
“報告老爺,五、五裏……”這個老實巴交的青州農民哆哆嗦嗦地回答。
“你知不知道驍羈關北麓一共長多少裏?”
那個農民更加害怕,“長官說了,是……是……兩千七百多……”
已經是困在山上的第十日了,有可能下山的辦法都試了試,放火也試過,放石頭也試過。可惜這些灌木異常頑固,哪怕是倒上烈酒再放火,也隻燒一小會兒就熄滅了,濃煙倒是嗆得人支持不住。
西瞻士兵把一人高的巨型礌石從高處放下,這般驚人的力道便是千年古樹撞上也該倒了。可惜灌木彈性驚人,開始還砸倒一片,很快那塊大石就陷進去一動不動了,算算隻開出了十幾步路。最後隻好采用最笨的辦法——砍樹。然而十日過去,路卻隻開出五裏來,平均兩天隻開出一裏路。這還是在蕭圖南從青州抓來五千勞力,在西瞻軍看守下晝夜不停幹活的前提下。
其實五千人中能排在第一線砍伐的人隻有兩百多,其餘人就隻能礙於地勢所限,跟在他們身後收拾砍倒的殘骸。每隔半個時辰就換下一批筋疲力盡的人,晝夜十二個時辰,沒有片刻停歇。十天下來,這些平時種地的人已經配合得很好了,前麵砍倒灌木,後麵立即收拾平整。他們身後留下的直接就是可以跑馬的平直道路,連可能紮到馬匹的小刺都收拾得幹幹淨淨。質量是不錯的,但是速度遠遠不能讓蕭圖南滿意。
“按照這個速度,你們也不需要砍伐灌木了,等明年春天,路上的冰自己就會融化。”蕭圖南淡淡地說,“所以,我也用不著你們了。來人——拖出去砍了!”
早有兩個親兵過來,拖起那個不住求饒的苑人,帶到門外一刀砍下腦袋。其餘被強迫拉來做工的苑人鼓噪起來,蕭圖南眼睛都不眨一下,命人連著殺了五十多個,最後別說喧嘩鼓噪之聲,連敢抬頭看這些西瞻魔王的人都沒有了。中原幾千年禮教培養出來的大苑順民,都在屠夫刀下低著頭安靜無聲。
可是怕並不能讓砍伐灌木的速度快上多少,反而因為急進,摔死了十幾個征來的民夫。驍羈關的通道還是像蝸牛一樣,一寸寸地緩慢向下延伸。
青瞳之大爭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