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雨一場涼,好像雨不是從天而降,而是來自於冰寒的世界,然而三隊裏忙碌的身影似乎不知去處,因為一連數天的大雨讓他們隻能在家歇息,這讓那些懶蛋們美壞了,一是可以在家睡懶覺,二是不用在水田辛苦的勞動了,所以生產隊裏一部分人是高枕無憂,美夢連篇。
大雨不停倒是急壞了老隊長,眼瞅那稻田就要被水慢慢淹沒了,他心和針紮一般的痛!水稻毀了,任務完不成,他這個隊長有負重任,他覺得對不起黨,對不起生產隊裏的老少爺們,更對不起上一屆老隊長臨終的重托。
要是細一想!天災人禍又什麼辦法呢?可老隊長不這樣想!他認為成事在天,謀事在人,老天爺的無情!但人是可以克服一切困難的。他扛起鋤頭,冒著狂風大雨奔向水稻田,可是雨太大了,隻見滂沱大雨宛若是黯淡的蒼穹落下透明的水簾。一時電閃雷鳴,烏雲密布,仿佛世界真的要末日了。
誌信在公房閑來無事,他也不放心稻田裏的水稻,望著公房房簷,隻見那房簷水,如同是噴射的噴泉,噴出好遠,大雨點落在曬壩上(嗮糧食的地方)濺起碗大的雨花。仿佛滿曬壩裏開滿無數雪蓮。他心急如焚!接著他找來蓑衣,扛起鋤頭就往稻田而去……
誌信光著腳來到稻田,一眼望去那水稻淹沒無影,仿佛他的眼前是一片汪洋大海,不見盡頭。接著他冒雨跑向河壩,他揚起鋤頭開壩泄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挖開河壩,隻見他手一滑,鋤頭隨著河流一頭紮進河溝裏,隻見河水宛如一條猛龍,飛身而下,流向遠方去而去.....
誌信望著洪水,聲勢浩大滾滾而去,他急促的喘息著,又回身望望那眼不見稻穗的稻田,心憐惜!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將要毀於一旦。
突然!一聲炸雷,轟隆,隆轟隆隆————誌信的耳朵有些麻了,好像剛才的雷電波電擊了他,他起身往回跑,剛一上岸,老對長也扛著鋤頭正往河壩跑來,兩人迎麵而碰,老隊長喊“誌信,怎麼是你阿......?”
“隊長啊.....!我去看看稻子,你怎麼也來了......?”
雨潑雷鳴,兩人的說話聲,幾乎被雷聲和雨聲覆蓋住,隻見兩人你嚷一句,我喊一句的對話。誌信這時連說帶嚷的說“隊長啊....!不行呀,在這麼下雨,咱隊的稻子就全完了,我把河壩挖開了,但是還是不行呀....”
“是啊!誌信這,這這可咋個辦.....”?
“隊長,依我看,這雨還不停的話,就是下水裏撈也要把稻子撈回來,要不然稻子就全毀了....”
老隊長一個勁的點頭,誌信接著說“隊長....要不咱們先回去吧,明天在看看,如果明天還是下雨,咱們組織大夥就下田割水稻,你看怎麼樣呀....?”
“好好好,誌信呀!就這麼定了,走咱回去吧.....”
雷聲不斷間,轟隆雷鳴,如同一隻狂躁的野獸在嚎叫一般。天空烏雲一團團,一片片,整個天空黑暗暗的,就好像天要塌陷了一樣。誌信和老隊長冒雨往家跑,接著分到而行,剛一分開走,就聽老隊長媽呀一聲,摔的七仰八叉的,就聽他罵到“****個鬼媽,摔死老子了”
誌信又返回來,他扶起老隊長,兩人攙扶著行走,他把老隊長送回家,接著來到二哥家後牆躲雨,他脫下蓑衣,隻見全身上下無一處是幹的,他擰擰衣服準備回家,忽聽二哥家傳出一陣小孩子哭的聲音.....,他細一聽,是侄女金花而銀花的聲音,接著他又跑去前院,隻見他推而入。一進院子,隻見白興英正用竹片子打孩子,兩個小姑娘跪在地上一個勁的求饒。
“媽,別打了,我們錯了”嗚嗚……
“錯了,你們沒聽見嗎?老天爺在打雷呢?你們就不怕老天收了你們?我打死你們,我打死你們......”
“媽....別打了,求你別打了”
誌信不知道大嫂為什麼這樣打孩子,他連忙走了上去,奪過竹片問“大嫂,咋個打孩子?”
兩個女兒見了誌信,連忙跑到他身邊,嚎聲大哭“三爸,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嗚嗚嗚.......”
兩個孩子緊緊抱住他的腿,這時他大嫂還不解氣,她又衝了過來,誌信把兩個孩子護在身後,就好像母雞護雞仔一樣。可白興英,又從他手中奪過竹片上手就打,兩個女娃娃就在他身後躲來躲去,結果孩子沒打著,反倒把誌信抽了幾竹片子。這時他急了“大嫂住手”再一次從她手中奪過竹片,然後扔出老遠。
“誌信你別管,這兩個小雜毛欠收拾?”
“大嫂孩子這麼小,有你這樣打孩子的嗎?”
“你問問她們,惹了啥子禍?我又為啥打他們?”
誌信扭身回頭看看兩個可憐的小家夥,兩個孩子一臉淚水,那鼻涕掛滿一嘴,就跟兩條透明的毛毛蟲一樣,哭的好不傷心。誌信安慰兩個女娃娃,又把她們摟進懷裏,又為她們擦幹眼淚,他安慰到“好了,不哭了,聽話,別怕!有三爸在這呢,好了,乖不哭了。告訴三爸你們怎麼惹你媽了?三爸給你們做主”
兩個孩子在誌信的安慰下,情緒穩定了些,基本不哭了,但她們誰都不敢說話,這時白興英一聲大吼,嚇的兩個孩子身體一顫“快說,以後還敢嗎.....?”
“大嫂你,你,你這是搞啥子呀?看你把孩子嚇的,有什麼事就不能好好說嗎?你別吵她們,別再把孩子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