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記得舊時攜手處(5)(1 / 3)

月光緩緩流淌進房間,亮堂堂的,牛峰把脖子緩緩地掛進了床單……“對不起,秋香同學,我們懷疑你的心理有問題,請跟我走一趟吧!”

女留學生眼神驚恐地往後退,說:“你們是瘋子,你們不懂我的世界,我看到她了,看到她了!”

“你們倆還愣著幹嗎,把她弄上車,送往精神病院!”

“我沒病……救命啊……救命!”

同桌,別走

高三,我有個同桌叫朱哥涼,跟諸葛亮雖同音不同字,但兩人一樣傳奇。

朱哥涼家境優越,學習糟糕,有個怪癖,喜歡搜集各種鞋子。

那時候,皮革可以換麥芽糖。敲糖人手裏拿著鐵錐子,叮叮當當敲過來。

有一次,朱哥涼出去溜冰,敲糖的來了,表弟嘴饞,跑下樓,在樓梯角裏翻塑料,翻啊翻啊,翻出朱哥涼新買的皮鞋,隨手拿了一隻去換糖。

朱哥涼回來,發現鞋子不見了,暴怒,把表弟打了一頓,順手還把他的糖搶去吃。

第二天,朱哥涼拎著另外一隻鞋找到小販:“喏,再換一隻!”

朱哥涼的家離學校比較遠,每天早晚自習,他很心疼腳上的鞋子,就跟家裏要求買了輛電動車。

他問賣車老板,怎樣才能讓電動車騎了一年跟新的一樣。

老板說,後刹是盤式,換起來很貴,平常刹車盡量少按,這樣增強壽命。

朱哥涼受益匪淺,每次停車時,都小心地按一下前刹,然後用腳去擦地。

兩個星期後,他的運動鞋磨破了。他很心疼,但一想與電動車相比,還是相當劃算的。

後來,他偶遇賣車老板,隨口問一句:“後盤刹車,原裝的多少錢?”

老板說:“很貴的,得要50塊!”

朱哥涼頓時淚奔:“……老子的板鞋要500元!”

朱哥涼打算用電動車勾搭小姑娘。可沒多久,他的車子就丟了。於是,他隻能穿上自己的限量版鞋子跟姑娘在河邊散步。天色已晚,幾個小流氓攔住了他們。一個小個子要去拉姑娘的手,朱哥涼立刻就明白了。他給了小流氓10塊錢,卻挨了一個嘴巴子。他又掏出10塊錢遞給小流氓,結果又挨了一個嘴巴子。

朱哥涼急了,跟他們打了起來。

後來,朱哥涼勇敢地擊敗了他們,但他新買的鞋子卻被搶走了。這件事讓他傷心了一個禮拜。

我安慰他說:“人在江湖混,哪能不挨棍?”

朱哥涼慘兮兮地看著我說:“人在江湖飄,全靠一雙腳!”

再後來,我們班轉來了一位學生,叫白純,個子高高,皮膚白白,穿的鞋子跟朱哥涼穿的是同一個牌子,靚瞎大家的眼。

那天,朱哥涼破天荒地暫別周公,擦一把嘴角的口水,眼睛冒光地說:“這不就是老子的菜嘛!”

於是,朱哥涼不再翹課,每天準時出現在教室,趴在桌子上,咬著筆頭,白純一來,他像被電擊一樣,猛地坐起來:“啊哈,來了來了!”

我說:“你這是守株待兔啊!那就快表白啊,萬一人家名花有主了,你連備胎都不是!”

朱哥涼意誌堅定地說:“這個世界上除非不壘牆,不然,就沒有挖不了的牆腳!”

那時候,高三的教室裏,厚厚的參考書堆積成山,每天夜裏,教室裏總有人點著蠟燭狂刷題海。後牆上高考倒計時的數字一天天減少,手裏試卷上的分數一天天增多。

日複一日,終於有人在日記的背麵,一筆一畫地寫上“我要考清華”。

朱哥涼無心學習,每天卻早出晚歸。早出守在白純必經的路上,躲在她背後慢慢靠近學校,路燈一盞一盞地亮起來,他的心也被打亮。晚歸在孤孤單單的途中,跟著她的影子緩緩遠離學校,月光一絲一絲地映在稚嫩的臉龐上,青春迸發。

有天晚上,幾個混混截住朱哥涼,一塊板磚結結實實地砸在他頭上,接著就是暴風雨般的拳打腳踢。朱哥涼被打蒙了,他隨手搶過一個過路人手中的吉他,朝混混們狠砸,而且隻砸頭部。

過幾天,朱哥涼跟那幾個混混一同出院。

混混的頭子叫羅子,他警告朱哥涼以後不要再糾纏白純。朱哥涼回複他的是一頓痛罵。

雙方又要開戰,一個長發的男子橫空而降,擋在中間。

他定定地看著朱哥涼,結結巴巴地說:“還我吉他!”

朱哥涼沒錢,長發男子就三天兩頭地纏著他。

朱哥涼忍無可忍,打了長發男子一頓。

長發男子忍無可忍,對朱哥涼24小時監控。吃飯睡覺,連上廁所都不放過。

朱哥涼服了,他不得不當了幾雙鞋子,還了文藝青年錢。

接下來的日子,朱哥涼早上跟在白純後麵,羅子就跟在他後麵。

朱哥涼晚上製造巧合與白純擦肩而過。羅子也製造巧合,摟著朱哥涼說“老同學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