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記得舊時攜手處(3)(2 / 3)

聽到這裏,我默不作聲,沒有什麼可說的,難道我說“蘿莉你想當小三,隻為了完成當年的一個夢”,還是“你覺得他可憐發慈悲,把自己一生都搭進去”?

我覺得太扯淡,歎氣離開。

後來,我就很少見到蘿莉。我知道,她把時間都用來安慰眼鏡男,可是這樣的安慰算什麼。兩個人在一起,一定要清清白白,這不是生活的規章,而是做人的底線。我知道,蘿莉這次徹底失掉底線了。

2012年的一個周末,我睡得正熟,有人打來電話,他介紹說自己是警察,我心一沉,問他什麼事?

警察說:“你認識一個叫蘿莉的姑娘嗎?”

我一愣,說:“怎麼了?”

警察說:“她跟一個男子夜裏在酒吧喝酒,被一名醉酒的女人用啤酒瓶砸傷了頭,腹部被破碎的酒瓶紮傷,這是我們在她電話裏發現的號碼,所以打了過來,希望你過來幫忙做下登記。”

我握住電話,心一直往下沉,久久緩不過來。

之後,我就再也沒見到蘿莉,據她同事說,蘿莉出院後,一個人去了內蒙古,然後徹底沒了消息。至於眼鏡男,他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父親。有一次,我見他吃力地領著孩子過馬路,樣子猥瑣而可憐,讓我忍不住歎息。

2014年,我回到母校,舊日的教學樓被推倒重建,陽光打在頭頂,有舊時光的味道。

我晃晃悠悠地來到一間坐滿自習生的教室,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麵:身材瘦削的蘿莉起身走出考場,直奔考紀辦公室。她義正詞嚴地說,放了他吧,衝我來,是我托的關係!

感情有兩種:一種是外表下的沉迷,慢慢地揭開凸顯醜陋和生硬,然後想放棄,卻不知從何下手,於是湊成一輩子。一種是牽強下的試探,慢慢地碰撞成了樂趣和感動,接著上高速,一往無前地跑到底,混搭卻熱烈。時間斷了線,舍不舍得,見或不見,我們都沒有明天。

逆襲人生

十年前,有個同學問過我一個問題,他說:“究竟早戀是對還是錯?”

十年後,他又問我:“金錢跟感情到底什麼關係?”

可惜的是,我從來沒有認真回答過。我記得,我當時給他的答案是:“為什麼戀愛還要分早和晚?”

我給他的第二個問題的答案則是:“談感情時別提錢,談錢時就忘記感情。”

初中,我在一個鎮上讀書,同桌叫朱飛,一個典型的尖子生,沉默寡言,家境糟糕。

我們說話不多,他早上讀書,我睡覺;他晚上睡覺,我翹課去上網。於是,當時我們的成績像南北兩極,分別第一。

後來有同學說,他談了戀愛,我壓根不信。

有一次上課,有人遞紙條給他,他避著老師偷偷地看,然後臉色煞白,趴在桌子上小聲地啜泣。

我好奇,偷偷地將他扔進紙簍裏的紙條拿出來看,上麵清楚地寫了幾個字:我們不合適的,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分手吧—郭穎。

當時我尚年少,對她這種“給不了所謂的生活”不太懂,就知道從那以後,郭穎就跟鄰班的一個男生走得很近,而且手中經常拿著一台新式的立體聲單放機,一臉滿足。

這極大地刺激了朱飛的自尊心。有一天,我看見他在書本的扉頁上一字一句地寫上“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當時,學校後山是一片墳地。據說是一處風水寶地,民國年間,很多達官貴人死後就被葬在那裏。於是有些人就開始分析,既然埋著大富人,就一定會有寶藏吧!

臨近宿舍幾個混江湖的小子,每天晚上總要溜出去。開始,我以為他們不過是出去泡泡吧、打打架,最多是做些偷雞摸狗的小勾當。可事實證明並不是。我聽一位同學說,他們是去盜墓了—他們受到寶藏傳言的蠱惑,晚上帶上家夥,給宿管幾盒好煙,就溜了出去。這位同學還想加入他們的小團夥呢。

我一聽,害怕地問,那會不會被逮住?

然後同學就不理我了,獨自走開。

這件事極大地吊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一邊極度好奇想參與,一邊徹底恐懼想逃離。

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發現了同桌朱飛的異常。他跟這幫混江湖的小子走得很近,有時在操場上竊竊私語,有時在食堂聚在一起喝酒吃飯。因為他成績拔尖,所以沒有人懷疑他的反常,連老師都稱讚他這是在幫助差生上進。

一天晚上,我隱隱入睡,聽見上鋪窸窸窣窣的,接著就聽到朱飛下床的聲音,門口有腳步聲,我假裝上廁所,在廁所邊上聽到他們小聲議論。

一個聲音說:“有料的地方都記住了吧?”

朱飛的聲音說:“按照你給我的地圖,應該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