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理掠過一股悲哀，對她說：“你認為是就是吧。”
她說：“你知道嗎，我多想做你的女人。”
我說：“我也想要你，可是，上帝不允許。”
她靠過來，躲進我懷裏，我聽到了“嚶嚶”的哭泣聲，眼淚順著我的胸膛滑落下來，熱熱的。我的心象有一隻手在掏，掏得空空的。
二八
離開福州，離開小玉，我知道這一次我是真的失去她了，我隻希望沒有我的存在，她能過得更好，更幸福，悲傷留給我一個人扛。
當列車起動的時候，透過車窗，我還是看到了小玉的悲傷。她瘦小的身影在站台上，是那樣孤獨無助，淚留滿麵，泣不成聲。
轟隆隆的列車聲終於將這一切淹沒。我在心裏對她說：“我不會再來看你，以後的路自己走好，請多珍重。”
而我的心象被揉碎了一樣，七零八落。接下來是傷感的無目的的旅程。
第一站是廣州，南方的大都市，改革開放的前沿，遍地黃金遍地腐爛的城市。既能看到有錢人花天酒地燈紅酒綠的奢靡，又能看到處於社會底層的民工受剝削受壓榨受欺淩的摻狀。在這裏，雖然沒有了以官職來把人分類，卻有以金錢劃分的三六九等。有半天的時間，我在大街上無目的地閑逛，心情複雜。
還是去了七十二烈士陵園，安靜、清潔、莊嚴、肅穆的地方，仿佛與外麵的大街是兩個世界。那些熱血鬥士在將近100年前為民主和自由而呐喊的聲音已經沉寂，現在隻能聽到風聲和鳥鳴，還有清潔工掃地的“沙沙”聲。無論是呐喊還是沉默，最後都歸於平靜。
為了掃去心頭的鬱悶，我還去了天河體育中心，坐落在一片開闊地上，宏偉的運動場，感受那裏的陽光和健康，最後是越秀公園，裏麵有廣州五羊的標誌，一直很納悶，廣州為什麼用羊做標誌，這裏又沒有羊，隻有北方的草原才是盛產牛羊的地方，也許是因為羊是一種很溫和又很有血性的動物，正契合了廣州人的心理，所以才成為城市的標誌也未可知。
離開廣州，準備去桂林，由於車票太難買，不得不放棄。廣州火車站就象一個巨形的垃圾場，滯留在這裏的旅客堆滿了整個廣場，秩序一片混亂，一些專以搶劫為生的小混混橫行其間，我親眼看到幾個小混混搶劫民工的全過程，他們讓民工交出錢來，民工不幹，其中一個小混混就用眼頭燙民工的胸口，直到民工交出錢來才罷手。然後幾個小混混又去找下一個目標，他們專找獨自出行的民工小手，那種結隊而行的他們還是不敢下手，人多不好控製，容易出事，廣場上還是有警察的。
這就是社會現實，為了生存總有人會不擇手段，最苦的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農民工，總是被壓榨和欺淩，無處求助，隻有默默忍受。
最後，我轉道貴陽回到ZQ突然感到渾身輕鬆，有種到家的感覺，雖然我不怎麼喜歡這裏，但這裏畢竟才是我真正的家，也隻有這裏才肯容納我了。
二九
經曆這許多的變故，心境也變得蒼涼。這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讓我對命運的無常有了切身的體會。有些事注定要發生，有些人注定要失去，有些愛情注定沒有結局。
小月也走了，聽小高說她去了廣州，可能不回來了，因為我傷了她的心。小高責備我：“這麼好的女孩，不好好珍惜，你還想折騰什麼？”
我無言以對。愛情已經死亡，其它的還有什麼所謂？
這個工作，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隻是提供給我一日三餐的費用；這個城市，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隻是提供給我一個棲身之所；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隻是提供給我一個活著的理由。
從此，我是一個行屍走肉，在蒼茫的大地上無目的地活著，象一隻孤獨的野獸。
我每天還是象個人一樣地起床、上班、下班、吃飯、睡覺，隻是已經沒心沒肺，任意胡為。高興的時候，我會穿得整整齊齊出門，鮮亮得象個蘋果；不高興的時候，我會穿著短褲、躋著拖鞋去上班，邋遢得象個叫花子。領導的批評我當耳旁風不予理睬，說我說久了他自己反到覺得沒趣，再也不管我了。
小月從廣州回來辦理停薪留職手續，她已經在那邊找好了工作。但是，她們辦公室的領導沒有批準，僵持了幾天，最終沒有走成。
小高說：“小月知道你又回來了，看到了希望，所以才沒有堅持走。”
我說：“她走了還好些，我們在一起沒有什麼結果，隻能毀了她，離開我，她還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小李從深圳來信說，他現在已經在深圳安頓下來，在一家生產通信設備的公司工作，混得還不錯，讓我們有空去深圳玩。我和小高等幾個兄弟夥都為他高興。
三十
一個周末，小月打電話給我，叫我晚上去她那裏吃飯。自從回來後，我們還沒有聯係過，我想她可能有事找我談，就欣然答應了。下班後，直接去了她那裏。
小月現在一個人住一間宿舍。單位上陸續走了一些年輕人，宿舍不再擁擠，小薑搬到另外一間宿舍單獨住了。
小月把宿舍收拾得很整潔，整個房間重新布置過，多餘的東西搬出去了，換了新的窗簾，她還買了一台電視機，無聊的時候可以打發時間。
小玉正在熬火鍋底料，一股濃鬱的香味彌漫整個屋子，立刻勾起人的食欲。
“好香啊！”我大聲說。
小月抬起頭看著我，一臉燦爛的笑。
“讓你嚐嚐本小姐的手藝。”小月說，“你坐一會兒，馬上就好。”
真是個賢惠的姑娘，我心裏想，如果沒有我，她能找一個真正愛自己的人，一定會過上幸福生活。“唉……”我不禁長歎一聲。
“怎麼啦？為什麼歎氣？”小月收起笑容，一臉的疑問。
我趕忙說：“沒什麼，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她說：“有時候我也問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想也想不明白，哎……”
我說：“我現在不能給你承諾什麼，以後你可能會後悔和我的交往。”
她愣愣地望著我，過了一會兒，幽幽地說：“算了，不想這些了，吃飯吧。”
這頓飯很豐盛，看得出小月精心的準備：菜品豐富，葷素搭配，營養合理，還買了幾瓶啤酒。小月的手藝確實不錯，不亞於街上的火鍋店，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美食了，直吃到酒酣飯飽。
吃完飯，小月建議出去散步，等她收拾停當，我們一起走出宿舍樓。
沿著一條曲曲折折的小路，我們爬上了一座小山，山頂是一片開闊地，山石嶙峋，四周鬆林蒼翠，鬱鬱蔥蔥。初升的月亮掛上了山頭，投下暈黃的光，月朗星稀，澄明清靜。微風吹過，鬆濤聲呼嘯著由遠及近，象千軍萬馬奔騰而過。
我們坐在已被磨得光滑的褐色岩石上，感受這山的雄奇和春的寂寥。
“你冷嗎？”我對小月說。
她沒有答話，移近我，靠進我懷裏。我伸出手，環抱住她，感覺到她溫熱的身體在我的臂彎裏發抖。
“如果冷地話，就回去吧。”我說。
“不冷，沒關係的。”她說。
我繼續抱著她，她的身體溫潤柔軟，發絲撩動我的臉，我俯下頭，聞到淡淡的發香。我感到身體裏有一股欲望在踴動，身子變得燥熱起來，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身體上遊走，在她胸前那個飽滿而柔軟的物體上揉搓。
她偏過頭來，我們的兩片嘴唇融合在一起，熱烈地擁吻，激情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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