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又在取笑我了，快起來吃飯吧。”
小月煮的皮蛋瘦肉粥。好久都沒有吃過這麼香這麼美的早餐了，我把一鍋粥都給喝完了，舔舔嘴角，回味無窮。她坐在旁邊看著我吃飯，甜甜的笑。
吃飽了喝足了，繼續睡覺。小月的床很溫暖，透著女孩身體特有的芳香，讓人迷醉。
又是一番折騰，你恩我愛，纏纏綿綿，直到天昏地暗。
十五
我和小月的事，很快還是被小高他們知道了，非要讓我請客，隻好請他們到上次去的那家酒樓，又一頓豪飲。
喝酒的間歇，小高問我：“你和福州女朋友的事情怎麼辦呢？有沒有告訴小月？”
這見事也真叫我犯難，我說：“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你給我想想辦法。”
小高說：“這件事不能告訴小月，你和福州那邊的女朋友早點挽個結，以後和小月好好過日子。”
我知道他希望我認真對待小月，小月畢竟也是他喜歡過的女孩子，他希望看到我們在一起幸福生活，而不是當成兒戲。
但是他怎麼了解我的心，他怎麼知道我對小玉的愛有多深，隻有我知道，沒有人能替代小玉在我心中的位置。
我和小月注定了隻有**，而沒有愛情。不論這**多麼甜美，我知道我不會娶她做我的妻子。
所以，我和小月的關係總是在一種朦朦朧朧、模模糊糊的狀態下發展著。我不會對她說：我愛你。她也不會問我。兩個身體需要的時候，我們會在一起做愛，享受**的甜蜜。
是不是對她不公平？是的。但是沒有辦法，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挽回的，隻能這樣走下去。沒有目標，沒有明天。
因此，我們的做愛，每次都是那麼瘋狂，兩個肉體盡情地釋放，仿佛要將身體燃盡，仿佛每一次都是最後一次，從此不會再有。
十六
寫到這裏，有一件事不得不提一下。就在我為感情的事傷腦筋的時候，收到了父親的一封來信。
父親在信中說，他和我母親辦理了離婚手續。
我心裏一片茫然，這麼大的事，怎麼之前沒有跟我商量一下，這樣輕描淡寫地就辦了。我知道父母鬧離婚已經有好多年了，在我讀高中的時候，他們的關係就已經開始惡化，吵架和冷戰經常發生，隻不過我們三個子女還未成年，怕影響我們的前途，他們一直沒有離婚。
父親一直有病，身體不好，後來性情也隨之大變，脾氣很暴躁，對看不慣的事情吹胡子瞪眼是常有的事，我們經常會受到他的訓斥，母親也越來越難以忍受他，感情也起了一些變化。
我上大學離開了家，對家裏之後的事情都不是很清楚，每次假期回家，感覺他們關係還可以，起碼表麵上還過得去。
沒想到在子女相繼離開家之後，他們還是離婚了。
父親在信中還說，他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一隻眼睛也患有嚴重的白內障，幾乎看不見東西。他希望我春節的時候可以回去一趟，如果有女朋友，最好也能把女朋友帶上讓他見見。
讀完了信，我心裏很難受，為了他們的離婚，也為了父親可悲可歎的命運。
他們的離婚不會再為我們幾個子女的前途造成影響，但卻會給父親以後的生活帶來不便。
父親一生勤苦，命運坎坷。青年時遠離家鄉，獨自一人在外求生；中年時身患惡疾，在與疾病的抗爭中耗盡心力，在將要迎來事業的輝煌時，卻因為疾病而止步；年老時，還要忍受妻離子散的悲慘結局。
一個人的命運並不是他自己可以左右的，父親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無論他多麼努力，無論他怎麼付出，命運還是不會對他好有點，讓他輕鬆一點。在他的生命中，隻有付出，而得不到回報。
十七
這件事也讓我回過頭來審視我的生活我的感情。我對未來越來越沒有把握，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麼？我不清楚將來到底會怎麼樣？我不明白自己到底該走還是該留？是去追尋還是等待？我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嗎？
我們這個局級單位座落在一個群山環抱的小鎮上，小鎮人口約二萬人，有一半是我們局的人。小鎮的形狀很象一個放大了無數倍的女人的陰部（原諒我用這個比喻，因為隻有它能說明真實情況），兩麵環山，中間一塊狹長的山穀，我們這些凡人就生活在山穀中，猶如女人陰部上爬滿的虱子。有一條公路從山穀蜿蜒曲折地通向外界，也是我們和外界聯係的唯一通道。
前麵已經提過，我在局宣傳部工作，宣傳部的任務就是滿足群眾對廣播、電視、報刊和信息生活的需要，工作輕鬆自在。在這裏，上班時間看電視、看報紙都是我工作的一部分，當然時不時也要采寫點局內新聞刊發在內部報紙和電視節目上，算是我的主要工作，這對我來說是極其簡單易於完成的小case。
所以有時就會覺得無聊，沒有什麼追求，好象也看不到未來。
所以一心就想離開這裏，沒有安心工作，也沒有認真對待與小月的關係。
小月是那種很溫順的女孩子，起碼對我是這樣。並不是說她沒有心計，從後來的事實證明她的聰明和果決，隻是她把這些隱藏的很深。她從不逼我對她做出任何承諾，也從不拒絕我對她肉體的需要，我們倆的關係一直是曖昧不清的，在別人看來我們象是一對情侶，隻有我們自己知道我們隻是彼此在肉體上需要的人。
這種狀況讓我們的關係從外表上看很和諧，其實極不正常，缺少心靈的溝通。
肉體之愛是短暫的，不可靠的，我想小月也知道這一點。她以她的寬容維係著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給我壓力，反而讓我們可以輕鬆地彼此麵對，從而盡情地享受在一起的時光。
十八
春節，我決定回家一趟，向單位請了探親假。
本想讓小玉也請假，跟我一起回去見見父親，她來信說春節父母要去福州看她，他們一家在福州過節，隻好作罷。當然我是不會帶小月回家的，在我心裏沒有把她當作我未來的妻子，所以也不用見我的家人。
我先到西安，與在西安體育學院上學的弟弟會合，在春節前一周趕回家裏。
火車到WLMQ車站是下午六點，我們坐長途汽車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
表妹來開的院門，父親也走到院子裏迎接我們，看到他身體搖搖擺擺地過來，仿佛腳下輕飄飄的，弟弟趕忙上前扶住，我們一起走進屋裏。
父親的身體狀況看了讓人心痛。人瘦得不成樣子，隻剩下一副骨架，衣服穿在身上，顯得裏麵空蕩蕩的。再看他的麵部，雙頰內陷，顴骨突出，麵色蒼白，眼睛渾濁，兩鬢也已現出花白。我的心不由得揪緊，沒想到兩年沒見，他的身體已糟糕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