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清純聳聳肩,“看來我們對正常的定義都不盡相同。而且就算你衝進去也不會死,不是還有我嘛。”說著抬起手裏的小水管噴了他一身。
看著自己猶如落湯雞一樣的模樣,這是他從來沒有那麼狼狽過,他大吼著,“曾清純。”
曾清純知道他終於恢複冷靜了,就像趕蒼蠅一樣的揮手,“你不是要救人嗎?快去吧。”
亞曆山大一愣,匆匆衝入那房中,沒一會又衝了出來,“你又早知道裏麵沒人了吧。”
曾清純蹲在地上將最後一絲火星給澆滅了後,懶懶的點點頭,“嗯,剛才無意中看到他們躲出去了。”
“那你還讓我衝進去。”
“不讓你去,你會安心嗎?”
亞曆山大一窒,默然如浪潮般將他淹沒了。
那點火勢雖沒造成大的損失,但終究還是驚擾了村裏的人。
團團圍來的村民指指點點著議論些什麼,警察也來了,唯獨不見那對老夫婦。
曾清純和亞曆山大被護送到差館做筆錄,亞曆山大一直都很沉默,是曾清純佯裝起驚魂未定把警察給糊弄過去的。
當警察幫他們聯係家人時,亞曆山大終於說話了,“珍妮是我的祖母,也是唯一個不曾用異樣眼光看我的親人。”
曾清純拿起手中的奶茶,輕抿了口沒有做聲,因為她知道他此時需要的是聆聽。
“可珍妮卻為了救我,葬身在火裏……”兩句話而已,但亞曆山大卻說得很艱難,“我真恨我當時為什麼救不了她。”
“應該是那時你還太小吧。”曾清純這話說得很隨便,很敷衍。
但出乎意料的讓亞曆山大有訴說的衝動,“一直以來我都在自責著,覺得應該是我自己太過自戀了,太過於想自我保護了,讓沒有勇氣衝入那火海中去救珍妮。”
曾清純抬眼看了看他,“勇氣?你當是空氣嗎?吸兩口就有了的?作為一個小孩子遇到危難感到害怕是理所當然的,什麼自戀不自戀的。”
亞曆山大靜靜的看著她,一種釋懷的豁然開朗將他包圍。
慢慢的他笑了,笑意柔柔漫上他的湛藍,不再是那種疏離的有禮,“雖然經常被你說得很無語,但是……”最後他沒說再說了,笑容代替他將沒說完的話說完了。
曾清純正想說些什麼,卻被一聲焦急而擔憂的低沉打斷了,“清純。”
曾清純驀然回頭,隻見那人發絲淩亂風塵仆仆,擔憂滿滿在那俊彥上,一雙眼眸因沒能找尋到她而被不安糾纏困縛著。
“堯。”曾清純沒有遲疑,撥開人群向他跑去。
司空堯循聲望去,終見人兒安然向他跑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擁抱她,感覺著她的體溫,感覺著她的存在……
這漫長的十二個小時,那每一分一秒因她不在身邊的撕心思念和擔憂,刻骨銘心。
他不敢想象,如果一年之約結束後她選擇離開,他是否還能看著她離開。
不,已經不可能了,到時哪怕是用盡最卑劣的手段,他都要留下她。
緊緊的,緊緊的將懷中的人兒鎖在身邊,一輩子……
亞曆山大以一個旁觀的立場,看著相擁的他們,他清楚的看到愛早已將他們羈絆,不可再掙脫了。
“如果你還想要那個學生會會長的位置,我會傾盡全力幫你。”亞曆山大明知道,他這時說這話有點煞風景,但很重要他不得不說,“但你要有心理準備,因為從我第一次出現在你麵前開始,便是刻意的安排。”
曾清純從司空堯懷中抬起頭來看著他,“什麼意思?”
司空堯則半眯起眼眸,點點眸光飛掠而過。
亞曆山大很坦然的繼續笑道,“沒錯,我的出現就是誘引你走入一個被事先設計好的圈套中。我不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大費周章的設計你,但我知道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曾清純想了下,“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想做你的朋友。”亞曆山大說這話時,很真誠。
曾清純相信他,點點頭,又再問道,“你口中的他們又是什麼人?”
亞曆山大剛要回答她,司空堯說話了,“我知道。”
司空堯微微低頭看向曾清純,“該告訴你了。”
小番外(三)
“蕾蕾,你怎麼可以這樣對爹地呢?”司空堯一臉被女兒拋棄的幽怨。
司含蕾用小手摸摸的父親的頭,“可是媽咪說,楚叔叔見識廣博學富五車,所以才叫百事通。”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什麼叫見識廣博,什麼是學富五車。
司空堯指著坐花園裏看書的楚鴻軒,“什麼見識廣博,什麼學富五車。蕾蕾寶貝,你看他那臉繃著的時候整個就一文盲,笑著的時候就一流氓。”
“司空堯,別教壞女兒。”司家大少奶奶下懿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