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之間的纏綿,猶如澄清細水的潺潺,溫柔濕潤慢慢融彙,再難分辨你我。
清新的甜,柔情的蜜,讓人忘情的欲纏綿之地老天荒。
可曾清純卻知道,他這樣的溫柔是因為他仍在害怕,害怕著失而複得的自己會又突然間的消失了。
餘悸猶存,所以他不惜耗盡所有的溫存與柔情,小心翼翼的與她纏綿,與她交織出一生的羈絆。
而此時司空堯有多想狠狠的擁抱人兒,狂野的掠奪人兒的一切,這樣就算天涯海角碧落黃泉,他也有了可追隨的理由。
不再惶惶不安的倒數著每一分一秒,讓人兒決絕離去的身影愈發的清晰。
想呼喊人兒,想人兒回頭,想留下那抹嬌小無依的身影,可他拿什麼留下她,他以什麼身份去留下她?
愛嗎?他愛她,可她呢?
曾經的她是愛過他的,可他卻沒有珍惜,讓那小小的嬌嫩的愛意剛萌芽便折煞在自己的手中。
如今的小人兒比任何時候都耀眼,就像是羽翼漸滿的飛鳥,正在慢慢的展開燦爛炫目的羽翅幾欲高飛了。
飛離他的手心,飛向浩瀚蒼穹,越飛越遠不再回頭,留下他一人在孤寂的翹首仰望天際,找尋著她的身影……
悵然若失,惘然無措……
這樣的感覺,就算是當年唐婉兒離開他,也從未有過。
他輕貼著她的唇,不願分離,曾經深邃冷傲尊貴猶如帝王的他,此刻隻是一個卑微乞求著愛情的男人而已。
他啞然低喚,“清純……”這一聲喚中揉和了他太多想說而說不出口的話。
說不口,是因為曾經答應過她,由她決定他們的未來。
說不口,更是因為害怕她的拒絕。
說不口,也是因為他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那怕恨他也要不擇手段留下她。
既然決心已下,為什麼他的心仍會被千絲所纏縛割裂,傷口道道滲出血液將心暈染上了令他窒息的紅。
心,誠實的告訴他,他想要是人兒的愛。
曾清純感覺著他的不安和落寞,在慢慢的混合成一股令人心痛的怦然,從他的胸口一直導向她。
輕輕推開,他無動於衷,反而越發的深埋進她的頸窩中。
曾清純沒有再推開,而輕輕的開始訴說,“當在街頭看到你和唐婉兒現在時……”
聽她這麼說,司空堯急忙解釋,“清純,那是因為……”但他的話被她的指尖一點,封緘了。
她的聲音揉進了一點期待與憧憬,“其實我知道的,應該是你的兩個縱火犯的博弈論起作用了。”用他的手覆上自己的心髒的地方,“可這裏卻被狠狠的撕扯一番了,我好想衝出去對唐婉兒說,也許這個男人曾經是你的,也曾經是愛你的,可如今他是我的丈夫,我的男人,你給我離他遠點。”
聽到這,司空堯心中似乎燃起了一點火花,慢慢的火花融彙成柔柔搖曳著的火苗。
他不敢說話,就怕任何的聲音都會將這點點弱不禁風的火苗給吹熄了,所以他連呼吸都屏住了,縱然窒息的感覺讓他痛苦,卻在那份窒息的痛苦中他似乎找到了幸福的根源。
而此時,曾清純將目光移向了窗外,看著窗外清冷的月光,“最起碼在這一年裏,她絕對絕對不可靠近你,而一年後……”說到這,她沉默了很久。
“清純。”司空堯有些害怕,雖然她的話他聽懂了,可那句話她依然沒有說出,他能那樣想嗎?
“當被綁上車時,”曾清純繼續說著,“我看到你在向我跑來,用那幾乎是撕裂心肺的聲音呼喊著我的名字,那一刻明白了,我真的不想離開你,不管是在當時的那一刻,又或者是一年之約後。”
曾清純緩緩的將目光挪動回他的臉上,指尖沿著他的輪廓在緩緩的將他的模樣勾勒著。
“所以我在明知道,那些綁架我並無惡意的,我還是跑了出來,因為我從來都沒有那麼的明白,我想見你,我想你抱……我。”
突然間,司空堯起身下床,風一樣的衝出了他們的臥室,留下曾清純愕然著慢慢的感覺著心痛繚繞上心。
笑,苦澀而淒然挽在她的唇邊。
“又失戀了。”她告訴自己,緩緩的伸展四肢,想舒展著身軀,騰出更多可容納那份痛的地方。
可越是這樣越想抱緊那顆痛得無法自我的心,最後她將自己團成了一團,淚無聲的將仍有他氣息的薄被暈出一滴挨著一滴的圓來……
“清純。”
那一刻的曾清純從沒想過,幸福就是從那一聲倉促而喘息不止的喚中開始了。
他拿著那份她曾經歪歪扭扭的簽下的離婚協議,也是他們的一年之約,在她麵前慢慢的撕爛了,化作片片祝福他們的雪花,飄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