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爺子的書房走出後,一路上曾清純便出奇的安靜,隻見她一手托在下巴,雙眸像望這車窗倒馳的景致,卻毫無焦距,茫茫然似是迷失了方向。
司空堯輕覷向她,“需要回家一趟嗎?時間上應該來得及。”
曾清純如夢初醒,微微一愣遲疑了少許,搖搖頭,“不用了。”
她不是不想回去,而是還沒做好回去的準備,此時她沒有勇氣回去麵對父親,就是怕自己會失控對父親咆哮。
向父親咆哮出這些年來所積蓄下的辛酸,因為她已經無法再自欺欺人的哄騙自己,父親是愛她的了。
老爸。
曾清純無聲的叫著,依然充滿著對父愛的向往,落寞更是無法自控的染上了她的眼睛,也讓司空堯看了滿眼。
“我已經派人送他去美國戒毒戒酒中心了。”
曾清純驚訝的漠然回頭,隻見司空堯的冷峻依然,隻是那雙猶如夕暮落日凋零般奪目的瞳眸,不知為何多了幾許安然的可歸依感。
“謝謝。”她知道該再說些什麼來感謝他的,可出口時也隻剩下這兩個她最想說的字了。
從口袋中摸出那條司庭明送給她的翡翠項鏈,“那,這是你們家的傳家寶。”
司空堯微微側目,有那麼片刻他出神了,但很快他便又恢複過來了,“既然他給你了,你戴著就是了。”
他片刻的出神,是因為這條項鏈曾經有個人也戴過,隻是最後那個人連項鏈帶離婚協議一同丟還給了他。
他不想再觸碰那條項鏈,不想再想起那個人來。
“給我?”曾清純吃驚不小,“這條項鏈價值不菲呀,而且這條項鏈的意義你知道嗎?”
突然間他又把項鏈拿回了,不耐煩蔓延上他的冷峻,可知又踩到他的禁區了。
但這次曾清純不再覺得內疚了,她不過是說項鏈的事,這樣都踩到他的禁區了,他的禁區也忒大了點吧。
一路上,兩個人像賭氣的孩子,誰也沒有再說話。
來到機場,國際機場的繁華與忙碌,終驅散了他們間孩子氣的沉默。
這時,一位笑得極為謙和的女人走了過,“總裁,曾小姐。”是司空堯的助理童玲。
曾清純和司空堯的婚姻是絕密的,除了家裏人沒人知道,所以在見到曾清純在司空堯身邊時,童玲還是露出了意外。
司空堯連目光都沒有觸及童玲,但在擦身而過童玲的瞬間,他愈發冷然的氣勢卻是分明的。
後司空堯隻身走向換登機牌前台,讓童玲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曾清純也隻是微微向童玲一笑,也沒幫童玲解圍,因為她壓根沒想起童玲到底是誰。
可就在曾清純走過後,童玲那謙和溫順的臉上倏然出現讓人了詫異的怨來,但也隻是稍縱即逝,沒人捕捉到。
從安檢到VIP候機室,隻有童玲一人在盡職的回報工作,司空堯和曾清純依然沒有說話,皆視對方為無形。
其實這樣不錯,反正她隨行也不過是作秀的,這樣一來她想幹嘛就幹嘛。
登記時間終於到了,曾清純快步走在前麵,本想是盡快入座睡上一覺,因為他們乘坐的飛機要在迪拜轉機再飛倫敦,用時要二十個小時,趕緊睡覺倒時差才是上策。
可不論在哪裏總有那麼些沒素質的人,曾清純剛要邁步進機艙,正想詢問乘務員頭等艙在那邊,就被後麵一股推力給推到了。
她秉持著出門在外以和為貴的原則忍下了,笑著回頭想說請後麵的人別急,就看到露出半截黑不溜秋的胸器溝對著她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