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 扮戲(2 / 3)

當時因為擺酒設宴的時間很長,慶塘夫婦日夜操勞,一開始並沒有防備。第二天,他們喊媳婦起床,連喊幾聲都沒人回應,到臥房一看,發現人不見了。慶塘夫婦捶胸頓足,哭著說:“我的媳婦肯定被人拐走了!”他們想了很久,覺得:“拐走我媳婦的肯定不是別人,隻有楊善甫這個賊子。這些年他一直欺負、奸汙我的媳婦,我們忍氣吞聲,無可奈何,現在他又把人拐走了。”於是,慶塘不得不寫了狀紙,告到包公那裏:

“我要狀告目無法紀、奸淫拐騙之事。婚姻是自古以來的大事,法律是帝王定下的典章。惡霸楊善甫是當地的豪強,氣勢囂張,仗著自己有如山的財富,施展著李林甫般的奸計。他欺負我兒子年幼懦弱,長期奸汙我的兒媳劉仙英,貪淫無度。本月某日三更時分,他又拐走我兒媳,逃到遠方,還把房裏的財物洗劫一空。我有兒媳卻如同沒有,我兒子有妻子卻又失去了妻子。楊善甫的妾室眾多,如今他又做出奸淫拐騙之事,這地方簡直和古代的溱洧一樣淫亂,風俗和鄭衛之地毫無差別。特此上告。”

包公天性剛正嚴明,斷案如神,很快就批準了慶塘的狀子,立刻派人去捉拿被告楊善甫。善甫感歎道:“老天啊,這真是冤枉死我了!劉仙英雖然和我平時關係親密,但我不知道她被誰拐走了,是生是死都不清楚,竟然平白無故誣陷我奸淫拐騙。這實在是太痛苦了。我一定要申訴,才能洗清這個冤屈。”於是,他寫了狀紙申訴:

“申訴這捕風捉影、毫無根據之事。風馬牛不相及,秦國人與越國人也互不相幹。這地方風俗敗壞,男女私交混亂。於慶塘的兒媳仙英貪慕男女之情,與很多人都有來往。本月某日夜晚,不知道是誰偷偷把她拐走藏了起來,蹤跡難尋。於慶塘把我當成仇人,可有什麼證據呢?竟然平白無故陷害我。他惡意編造不實之詞,捏造誇張的狀紙。教唆他人作惡,憑空誣告陷害我。如果大人不替我伸冤,我必定會遭到陷害。特此上訴。”

包公仔細查看了楊善甫的訴狀,心裏琢磨:他們私交多年,拐帶一事或許事出有因,楊善甫怎麼能推脫罪責呢?於是,包公把楊善甫叫來,斥責道:“你既然和仙英私通多年,一定了解仙英的心思。如今仙英被人拐走,你肯定也知道其中的緣由。”楊善甫說:“和仙英相好的人很多,怎麼能誣陷是我把她拐走的呢?”包公說:“仙英既然有這麼多情人,你把他們一一報上來。”楊善甫於是報出了楊廷詔、陳爾昌、王懷庭、王白麓、張大宴、李進有等人。包公把這些人全都拘拿到公堂審問,他們都說:仙英和大家有私情是事實,但關於拐帶的事,他們完全不知情。包公下令將楊善甫和這些人全都上夾棍,可沒有一個人肯招認,眾人齊聲喊道:仙英是個淫蕩私奔的婦人,水性楊花,行為放縱,不知道又跟誰逃走了,卻讓我們這些人來受這份苦,就算死在九泉之下也不甘心。於慶塘又向包公稟報道:“拐走我兒媳的就是楊善甫,和其他人無關。隻是楊善甫故意耍賴,拉著眾人來混淆視聽。”包公再次審問眾人,大家都堅稱:仙英和眾人有私情是真的,但不敢胡亂說楊善甫拐帶,懇請大人明察冤情,放過我們這些無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