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經理,你是DL人嗎?”讓付明沒有想到的日本監理來到他的身邊卻停了下來,接著跟他說起話來,奇怪的是他的漢話發音居然很標準,甚至很多中國人在陰平和陽平的發音上都還拿捏不準,沒想到他的漢語確是流暢和準確,足以見得他在漢語上是下過功夫的。
“對,我就是土生土長的DL人。”付明說。
“DL是個好地方。”日本監理說。
“你去過DL嗎?”
“沒有,確切地說我連中國都還沒有去過。”
“既然連中國都沒有去過,你又怎麼知道DL是個好地方呢?”
“我聽我父親說的。”
“奧,這麼說你父親是一定去過DL的嘍。”付明慢聲細語不免帶出來了DL特有的方言。
“其實,我父親也是土生土長的DL人。”我的日本名字叫加藤,我還有一個中國名字,叫趙西山,是我父親給我起的,我父親叫趙明義,加藤是我母親家族的姓氏,我的漢話也是我父親教的。”在加藤在說話的時候付明用心的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在他說到“我父親”這三個字的時候,語氣尤其的加重,眼神表達出的感情懷著深深的愛意有淚要流出來一樣,足以見得父親在他心中的位置是多麼的重要。表情裏除了對他父親的懷念,還有著對付明的親切,好像分別多年的親人一下突然之間見了麵,彼此之間有一股怯生生的永遠都無法逾越的情感。
對付明來說這種突然這完全超乎他的意料之外,對日本人固有的排斥心理絕不是來到新加坡才產生的,隻是這種心理即使來到了一個屬於中國以外的一個國家一點也沒有改變。對日本監理是有著極強排斥,跟工作沒有一點的關係,按理說這種心理是不應該有的,但是讓他違心的逢迎自己不願做的事卻又是多麼難為人的事,最好的方式就是能躲開的時候絕不靠近一步。
付明是在DL長大的,DL留下了很多跟日本人有關的建築。這些跟DL原有格調不同的建築曾經讓他產生過好奇,這種好奇還絕不足以上升到一個尚在年幼的孩子對民族的榮辱而好惡的程度。
“好好的看看這些建築吧,記住它就算記住了DL曾經的恥辱,日本人來DL如此規模的建築到底是想幹什麼?他們把DL當成什麼了?他們是想永遠的占領DL,把DL當成是他們永遠的家,那麼DL成了什麼,成了別人的家園,DL人有成了什麼?成了他們奴隸。這裏每一座建築的後麵都充滿了欺壓、血腥和殺戮。
那是一個多麼殘酷的年代,殘酷到甚至讓人可笑,老老實實的DL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安靜地活著,他們並沒有因為這裏的貧窮而感到煩惱,更何況人人都處於平等的生活條件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讓人自卑的地方。他們不希望任何的外人來幹擾他們的生活源於他們從來也沒有想過去給別人的生活帶來影響。
他們大多數的人甚至從來都不知道世上還有一個日本國,直到有一天他們在DL的街麵上發現了許許多多跟這裏人不一樣的麵孔,並不是他們的長相有什麼特殊,實在是他們那種野蠻、強橫、霸道的神氣一眼就會讓這裏的人們看了出來。難道他們是來這裏做客的嗎?沒有任何一個客人的神氣一來就顯得比主人還要囂張,以至於主人見了他們都要低三下四忍氣吞聲的。哪怕是挪動一磚一瓦,不小心說錯一句話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以前的時候DL人隻知道大海裏打撈不盡的魚蝦會給他們的生活帶來富足物質條件(那時候漁民捕撈的條件非常的落後,一點也不影響到魚蝦的繁殖和生長),從來不會想到有人會把大海成為侵占DL的便利條件。更不會想到這種侵略是他們已經是蓄謀已久的。
從一個個老實的驚慌的臉孔裏不難看出他們的疑惑,他們甚至不會想到世上還會有這樣的一種人。簡直超出了人的範疇,他們從來不相信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人會幹出這麼沒有一點道理的事來。難道是自己的老實出了錯?”
這是在上中學的時候,一個數學老師在上數學課的時候給同學們講到的,有人說是在他講數學課的時候有幾個同學在下麵偷偷地做小動作被他發現了,搞小動作的的幾個同學恰恰又是平時在學校裏得過獎受到好評的,惹得他一時發怒了才這樣講的。顯然這樣的講授跟數學的教學範疇離得太遠了,甚而至於跟有幾個同學在課堂裏做小動作引起他的火氣又沒有多大的關係。好在他接下來的話多少還是讓學生們明白了他的目的。
“你們每一個人都以為我跑題跑得太遠了,跟數學扯不上一點的關係,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一個人即使以為自己很聰明,憑著這點聰明以後再有精明的計算水準,再高的物理造詣,但是他用錯了地方,為明明是自己的敵人,就因為在能在他們的手下得到一碗美餐,卻甘願幫助自己的敵人去幹對大多數人有害的事。這樣的人倒不如天生就是一個白癡。看看這些所謂日本人的建築,有哪一個完全是由日本人親自來建造的,還不都是DL人幫著建造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