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1月15日(一)(2 / 3)

但從外表上看一點也不會知道加藤是RB人。一米八的個頭,頭上頂著一頭略帶卷發的黑發,不是有意做的卷發,是天生的。一字型黑黑的眉毛把眼睛顯得很明澈。大大的眼睛長在他那略帶長瓜的臉上顯得挺俊氣的。這倒還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都快五十歲了,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幾歲的棒小夥兒。足以見得他是一個很會生活善於保養的人,要不就是極好的遺傳基因在他的身上起了不小的作用。

付明跟加藤比起來略微顯得矮了些,上次剪過的頭發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過去了,如果不是出國一切工作都顯得太忙他總是一個月剪一次頭發刮一次臉的。遺傳了父母的基因一半的頭發已經變白了。跟加騰比起來他的身體顯得略微有些胖了,眼睛也沒有加藤的大,膚色卻比加藤的白一些。

兩個人都穿著工作服,付明的工作服自然是中國製造,是飛機空運過來的,淺灰色的純棉工作服後背上印著DD公司的字樣。加藤也穿著一身泛著淡淡的綠色工作服,腳上跟付明一樣穿著防砸工作鞋。

裕廊島電廠的圖紙是RB一家電力公司設計的,安裝的設備也是來自這家電力公司的供貨。

加藤是以甲方監理的身份來到新加坡的。付明是以施工方經理的身份到新加坡來的。在實際的施工過程中監理充當的腳色是說一不二的,明明是錯誤的甚至是無理取鬧的要求,作為施工方也要不打一點折扣的履行。除非是投其所好達到他們的滿意使他們不再說話,要不就別想把工程順利的幹下去,即使幹下去也別想有一分的利潤可賺,幹了很多年工程的付明對這其中的貓膩早已拿捏的很準了。

國外的工程跟國內又是完全的不同了,更何況打交道的又還是RB人。

付明是土生土長的大連人,對RB監理一起根就有幾分的反感和厭惡,甚至潛藏著一股股無可名狀的痛恨。這種芥蒂也是從骨子裏遺傳下來的。

我們的文章為什麼要從11月15日開始呢,其實每一天無非都是在接續著上一天傳承著下一天,哪一天都是時間的鏈環,都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隻是這一天付明認識了加藤,從此開始熟悉了起來。

11月15日是一個晴天,晴天對於新加坡來說並不是一個好兆頭,一年四季始終保持著夏天一樣炎熱的溫度,再加上太陽的照曬實在讓人感到不舒服。早上剛上班的時候,DD公司的付明經理來到了裕廊島電廠二號鍋爐旁,看著二百五十噸履帶吊把這一天的第一根鋼柱吊了起來,這一天的第一根鋼柱也是二號鍋爐第二層鋼架的第一吊。距離上個月的開工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看到DD公司的付明經理站在了那裏,甲方監理加藤也走了過來,到他旁邊站了下來。

“你好。”付明第一眼見到了加藤盡管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跟他打招呼也純粹是基本禮節上的客氣,但這種客氣一點也代表不了任何。

加藤在裕廊島電廠一開工的時候就來做監理了,已經一年多了。付明跟他們比起來算是新麵孔。雖說經過兩個多月的接觸,付明隻是知道他是RB人,甲方的監理,無論是設計還是設備都是RB的,在這裏見到RB人跟RB人打交道正常的就像跟中國人自己打交道一樣。

除了工作以外付明還從來沒有跟RB人主動說過一句話,若不是加藤主動地站在他的身邊他也不會主動的跟他打招呼。其實,這在中國人的心理也算不上是說話,隻是一句簡單的問候。

“付經理,家是哪裏的?”

讓付明沒有想到的是加藤的中國話會說的那樣的順流。

對於加藤這樣的問話付明感到有些別扭,他本想說是中國的。他知道加藤問的並不是那個意思,而是像在中國內地兩個本國人問話的意思。

“我是大連人。”付明回答。

加藤一聽說付明是大連人,頓時話也多了起來,語氣也熱情了,好像大連對他有著極深的感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