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楠雨走到趙嵐身邊，小聲說：“趙嵐，馮老師讓你到他辦公室去。”
趙嵐有種踩到地雷的感覺。他忐忑地走向馮總的辦公室，剛一踏進去，馮總就朝他嚷嚷道：“小子，你下午考試的時候睡著了吧？你把你的卷子翻出來看看！”
馮總桌上堆著他們班的試卷，趙嵐誠惶誠恐地找出自己的卷子，61分。
以前無論大考小考，他還從來沒得到過這麼差勁的數學成績。馮總問：“你怎麼搞的？”
趙嵐沒答話。他仔細看了看，錯了兩道選擇題，三道填空題，丟了30分，還有道大題扣了9分。
馮總指著旁邊那張空著的桌子，說：“你就坐在這兒，把錯題改完。”
趙嵐坐下，剛剛拿起筆，馮總又說：“你坐遠一點！跟我坐這麼近會影響我辦公。”
馮總這言談舉止簡直像黑幫老大一樣，他那強大的氣場讓趙嵐巴不得離得遠些呢。其實馮總所謂的“辦公”就是看看班上學生的卷子，跟隔壁班的數學老師閑聊幾句，或者偷窺對麵21班教室裏大家的自習狀況。
趙嵐艱難地訂正著錯題，發現自己越改越錯，越做越迷糊，15分鍾後才訂正完兩道題。辦公室裏另一位數學老師在跟馮總聊天：“這次考得有點難啊，我們班80分以上的隻有十幾個人。哎，你們班有90分以上的沒？”
馮總說：“嘿，90分？我們班一大把60多分、70多分的，見了鬼！我們的小趙同學就隻有61分，臭小子！”
趙嵐權當沒聽見，默默地訂正。馮總盯著趙嵐，盯了3分鍾，說：“好了好了，把卷子給我，你這樣恐怕做到明天都做不完。”
趙嵐交出試卷和筆，感覺像在繳械投降一樣。馮總指著其中一道選擇題，問：“這道題你為什麼做錯了？”
“我就是算錯了。現在算對了。”
馮總指著另一道題，問：“那這道題你怎麼算出兩種情況來了？答案隻有一個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的確算出來有兩個解。”
馮總演算起來，他剛一動筆，就發現不對勁：“哎，臭小子，你把我的筆都弄壞了？”那支筆畫出來的線條斷斷續續，像是黃河斷流了。馮總換了一隻中性筆來寫，仍舊如此。
馮總叫道：“嘿，怎麼我的筆一到你的卷子上就寫不出來了！”
這的確是個很奇特的現象，趙嵐推測原因是他讓卷子沾了些油汙，或者是沾了某些特殊的化學物質，使得卷子不適合用筆書寫。馮總換了隻紅筆，演算起來。
“首先要用點到直線的距離公式把這條線段表示出來咧，你看……”
馮總講了10分鍾，把所有錯題講完後，問：“你都弄清楚沒？”
“哦，都清楚了。”趙嵐心想這事終於了結了，正想離開，馮總又叫道：“等等，跑什麼跑！期中考試的事情我還沒問你啊，你物理、化學怎麼搞的？”
趙嵐笑了笑，原來接下來還有談心活動啊，他隻能拿出老話來搪塞一番，說：“我覺得是我做的題不夠多，還不夠熟練，所以考試犯了很多錯。”
馮總說：“你媽媽前天還跟我打了電話，她看你物理、化學沒考好，很著急啊。”
趙嵐又不知該如何答話了，他覺得奇怪，老媽還從未在他麵前表現出“著急”的樣子，一般是一種洋洋得意的小女人形象，嚼不完的閑言碎語，即使有不如意的事那她也會以比較高傲的口氣來發牢騷。
馮總說：“其實我覺得也不用著急。沒做好就是沒做好，重要的是知道該怎麼去努力。像你這麼優秀的小夥子，有啥好怕的？你跟秦歌、褚光良、鄭武他們三個不太一樣，他們三個比較激進，總想走在前麵。你更加注重落實，可能是因為每個人性格不同吧。”
趙嵐還是沒答話，這整個談心過程幾乎一直是馮總在唱獨角戲。馮總說：“好了，你去吧。把衛明坦叫過來。”
趙嵐答應了一聲。看來，又有一位不幸的同學要來接受訓導。
英語必修4課本的第1單元標題叫Women－of－achievement（偉大的女性），在周五的口語課上，外教老師就跟大家討論曆史上的傑出女性，她熱情介紹了聖女貞德的光輝事跡，然而這是法國的民族英雄，咱中國青年不太了解，大家都聽得一知半解。然後她讓大家說說自己所知道的傑出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