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宣淫紀——男女不防,顛倒陰陽,宣淫有理,我為卿狂。(3)(2 / 3)

《前進》小朋友偷偷刪改“生殖器”為“裙帶關係”,其中一個原因是中了“性禁忌”的毒,這種中毒的特色。是一種“反對’性‘的”(anti sexual)現象。從曆史角度來看,中國曆史上,“反對’性‘的”現象,至少在表麵上占了上風,所以規律、約束,乃至壓抑“性”的理論與事實,總是層出不窮。而經典、政府、理學、教條、迷信、教育、輿論等所層層使出來的勁兒,大都是在“解淫劑”(antiaphrodisiacs)上麵下功夫,在這種層層“解淫”之下,善於掩耳盜鈴的人們,總以為“沒有’性‘的問題”,因為“中國是禮儀之邦”!流風所及,一涉到“性”的問題,大家就立刻擺下麵孔,道貌岸然地緘口不言,或聲色俱厲地發出道德的譴責。因此,“性”的問題,終於淪為一個“地下的”問題。這樣重大的問題,居然千百年不見天日,怎麼能不發黴呢?

在發黴的情況下,竟使我們對真正因生殖器而來的現象,都不敢一語道破,這就未免太失真了。

在《史記》裏,有公然記錄“大陰人”(大生殖器的家夥)的故事,而不加刪改;在《戰國策》裏,有公然記錄“以其髀加妾之身”(非全身壓住的性交姿勢)的故事,也不加刪改……可見我們的老祖宗並沒像我們今天這樣假道學。今天,以前進號召的我們,實在該努力返璞歸真、實在該衝破網羅,建立我們的新詞彙!

後來,我不但陸續建立新詞彙,並且寫了談雞巴的《且且且且且》及談屄的《也也也也也》等怪文,當時台北市議員陳水扁且拿在手上,向市長楊金欉質詢,問這種新觀念的好文章,你市長看過沒有?楊金欉頓時大窘,怪陳水扁不可把李敖這種文章登上大雅之堂,楊市長那副假惺惺的鬼樣子,惹得哄堂大笑。多年以後,我又賈其餘屌,居然在《李敖回憶錄》中登出正麵全裸寫真照來了。中國人有史以來這樣幹的,李敖確屬第一。人或有問,我笑道:“就是做給他媽的國民黨新聞局看,你敢辦老子嗎?就是做給他媽的新人類、新新人類看,你們自以為又新又有勇氣,但你們敢嗎?”因為照那張裸照時,正值冬天,且在冷風中露天洗冷水浴,依熱脹冷縮原理,相片照出,未免不夠大。出書後周玉蔻在《飛碟電台》訪問我後,打趣說:“你的回憶錄我看過了,很小。”我警告周玉蔻:“你給我說清楚,是什麼很小,是照片本身小呢?還是照片上那一部分小?”周玉蔻大笑,趕忙說:“是照片小!是照片小!”我曾對人聲言:你可以誹謗李敖“大頭”,這可算言論自由;但不可誹謗李敖“小頭”,這乃是有眼無珠。我對“小頭”的保衛戰,是不遺餘力的。對“小頭”,我的一些習慣與人有異,比如說我對它備極禮遇,原因是它在我常年坐牢時受了不少罪,所以要對它好一點。我每次小便前,都先洗手,而不是小便後。香港《九十年代》登的李敖訪問記,有我一段話,我說:“坐牢的時候難免性欲衝動,我就對自己說:我的’大頭‘可以原諒他們(國民黨),’小頭‘卻不可以。將來再坐牢一定要犯風化罪,’小頭‘害’大頭‘一次,不要每次都是’大頭‘害’小頭‘,要反過來一次。”這段妙人妙語原因無他,隻是雞巴同我共過患難,並且一再共過患難的,所以對它要特別好一點。

由於常年坐牢與常年樹敵的關係,有些人對我的生殖器有特殊的好奇,並且加以誹謗,我遂在五十歲生日前夜,留下這樣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