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一聽說吃飯,哥幾個立馬精神了,碗碗罐罐跟那兒可勁兒造,這哪像是來實習的,分明是逃荒來了。完了哥幾個坐在門口歇息,麻哥擼起衣服露出肚皮躺在牆邊跟那兒剔著牙,嗝聲夾著屁聲,轟得老子都快嗝屁了,這****的,隻要逮著不要錢的東西就往死裏造。
才坐下沒五分鍾,輔導老師哨聲又響了,你說你玩什麼不好,沒事老愛拿那破玩意號令我們,跟喚牲口似的,聽得我******都有點尿急了。
麻哥似乎看出了我們的心思,湊過來咬我的耳朵:“等著,今晚我讓他的哨子變成啞鈴。”丫的又不知道憋著什麼壞主意,這個尺度問題我是想不明白了。
“請各位同學過來集合,我們即將分配宿舍。”
一聽說要分宿舍,人群一下子緊張起來,賭運氣的時候又到了,跟開科放榜似的,都想分個舒服點的房間,都害怕表現不好被分到亂七八糟的房間去。
“我們的宿舍在這棟樓的三四五層,共60間房,大小不一,大的可住10~16人,小的可住2~4人,接下來,聽到名字的同學請到玫瑰苑。”好花哨的名字。
“然後是紫薇閣……”
“接下來,芙蓉殿……”
“什麼地方啊這都,房間裏是不是又很多花卉呀?”尤曉俊跟那兒猜想呢。
“房間裏擺那麼多花幹什麼,又不是開追悼會,再說也不用每個房間都擺花吧。”麻哥還跟那兒剔著牙,恨不得給一口牙全挖出來。
“牡丹亭……”
“靠,都牡丹亭了,一會兒該到大觀園了吧?”吳遠洋一驚。
聽這名,這哪是宿舍啊,整的跟妓院似的。麻哥在那兒手舞足蹈,好嘚瑟的樣子,丫的跟逛窯子似的,搞得哥幾個都不意思住進去了,生怕這一住下去,給自己的名節也給睡沒了。
“這要讓李青青知道了,非閹了我下酒不可。”傳中一聲感歎,心裏包袱好重啊。
“各位同學,由於條件有限,大部分大房間沒有獨立的洗浴間和廁所,隻能到公共澡堂和廁所,請大家將就一下。也希望我們的男同學發揚高風亮節,把帶洗手間的宿舍讓給我們的女同學,你們可以求得她們的同意在她們的宿舍洗澡,但不得超過二十分鍾,更不得留宿,超過二十分鍾還未出來的,我們會通報全校並告知其家長,取消實習資格。”
原來當女生還有這點好處,處處都是女士優先,做男人處處都得排在人後麵,瞬間讓人感覺我們並不是生物界最高等的物種。我倒是覺得輔導老師這話有點多餘,人真超過二十分鍾,你還每個都拿個表跟那兒守著計時呀,那不變態嗎,再說了,就我們班那七個女生,人號稱江南七怪,我是不敢去洗澡的,真怕出不來,即使出的來也不是完整的了。
不看不知道,看了嚇出尿,光聽宿舍房間名稱那麼香豔,即便不怎麼豪華,起碼應該幹淨整潔吧,誰知道進去一看,立馬就有種牲口進了馬棚的感覺,起碼十年沒人住了。
七八個橫七豎八擺放的上下鋪床位,十幾雙拖鞋東一隻西一隻放肆地錯落在房間的各個位置,跟擺放的卦象一樣。還有幾套廢棄的桌椅床鋪堆放在牆角,兩張大書桌上漆身已經剝落,看來也是一大把年紀了,這麼久都沒人光顧,估計“生意”也很慘淡。
“靠,豪宅啊!”麻哥第一個感歎。
哥幾個又一次不幸地分在了同一個房間,也不知上輩子哪來的這麼奇妙的緣分,跟葫蘆娃似的,哪哪都分不開。
“這哪是芙蓉殿,整個一蘭若寺,搞不好還得鬧鬼呢。”尤曉俊也感歎著,“你們說等會兒會不會有聶小倩過來?”
“想多了吧你,就你這模樣,一會兒給黑山老妖招過來了。”麻哥調侃著尤曉俊。
“既來之,則安之,你們個個都窮得打屁,自個兒參差不齊還挑三揀四,趕緊休……”吳遠洋一個息字還未出口,一屁股坐在床鋪上,直接給床板壓塌了,整個人也跟著陷了進去,手腳向上伸著,屁股擱在地上,四仰八叉的樣子相當滑稽。
“這******誰安的床板?差點給老子整安息了。”吳遠洋這才“醒”過來,“不帶這樣設陷阱的吧。”哥們幾個圍在那兒使勁的嘲笑。我說這麼久沒人來住了,原來人跟這兒設下了伏擊,睡這床的前一任估計也被人算計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傳承下來,等了好久才等到今天這麼一出,真是用心良苦啊。
“大家都先別亂動!”麻哥一聲大喊,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都愣在那兒看著他。
“這房間裏可能安了機關,大家不可輕舉妄動,以免觸動機關,非死即傷。”就看麻哥在那兒小心翼翼地檢查整個房間,一會兒敲敲地板,一會兒又按按床板,一會兒又磕磕牆壁,丫的整的跟偵探似的,給哥幾個也整的緊張兮兮的。
“你丫沒事吧你,盜墓呢你。”我實在是看不慣他跟這兒發神經,說完我就準備在身後的下鋪上下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