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笑了。
“對，要聽師叔的話，對誰也不要講起這套法訣。”
“院長，你還沒有告訴我我資質特殊在哪裏？”
問出口後我發現院長似乎在沉思著什麼，看看我，看看天空，沉默了很久才開口：
“你比一般人多了一條經脈。”
“這條經脈也不同於一般修行者的經脈，它會導致你修行伊始速度奇慢，別人十年築基，你或許需要五十年。但……”
“等等，院長，我怎麼會比一般人多出一條？”
院長看我的神情由驚愕慢慢變為讚許，而後帶著笑罵我了一句：
“因為你不是人。”
相信我，當時我的心裏有一萬頭長脖子妖獸奔騰而過。
那個春風沉醉的夜晚，院長在罵過我之後，可能自覺失態，也可能怕我把這種行為告訴家長——我爺爺——他師叔，所以開始給我講解煉氣期的修行訣竅。
我問他還需要多少年才能築基。
他伸出五根手指頭。
還需要五十年？
他沒解釋，隻是笑的很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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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塊岩壁不大，岩壁前麵倒有一塊麵積不小的平整地方。樂遊想在這裏結廬的最主要原因卻不是這些，而是一棵枯木逢春的桃樹。
那棵桃樹似乎生長了很久，但並沒有長的多粗壯，奇怪的是這棵樹周圍卻並沒有什麼遮天蔽日的參天古木。
所以樂遊的新居視野很開闊，能看到對麵的千丈佛，能聽到深淵下的流水聲，天氣好的時候，還能看到煙霧繚繞之中那五座巨峰的輪廓。
桃樹靠著岩壁生長，岩壁下麵是一個很小的山洞。
山洞看上去並不深，普普通通，像是山中野獸的巢穴，所以沒人阻擋旺財將它占為己有。
那天旺財沒有跟著陳老頭回去，陳老頭也不是很在意一條比自己還懶的狗，看到樂回坐在山洞前蹂躪著旺財，他就更加不在乎陳朔的這隻寶貝狗。
大不了到時候帶那小子來這裏看看。
“師兄你可以試著感應一下，看追你的人氣息還在不。”
“不用了。”
“不在了？”
“嗯。”樂遊坐在竹屋前，眼睛對著千丈佛的方向忽的笑了笑，“師弟，你可知你卦術為何失效？”
“不曾，難道師兄知道答案了？”
“剛才我們三人來到崖前，你和樂樂看到的是佛像，我‘看’到的卻是佛。”他的眼睛慢慢又朝向了陳老頭，嘴角像是噙著笑，“師弟可聽說過韋陀？”
陳老頭慢慢回過頭去，心頭震驚難耐。
“師兄是說，這佛像乃是婆娑世界三十二神將之首的韋陀菩薩？”
“嗯，而且我敢斷定，山中不僅有此佛靈像。”
“怎麼會？”
陳老頭這時才意識到一個更大的問題，這裏究竟存在著什麼，竟然需要如此強悍的佛門護法鎮守。
山風寂靜，白雲朵朵。
千丈佛像但笑不語。
無名古洞冷風悠悠，旺財豎起耳朵來，又耷拉了下去。
……
桃樹又發了新芽。
世人又換了一茬。
我在這。
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