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為尊,不可問!(2 / 2)

她穿著寬大的衣服,很薄,更顯得她身材的勻稱和奪人魂魄的曲線。

若不是身上的痛楚分了神,他幾乎被公主那絕世的韻味給淹沒了。

華貴的府裏落著雪,寂靜無聲。

發著冷光的地板幹淨嚴肅,火爐在布置得很得當的大房間裏發出暖春一半的柔和,在蔡燁看來,雖然有令人羨慕的華光,但和家鄉的小屋子相比,這裏隻讓他感到更陌生,更不安。

他的眼神讓公主有些不太高興,那老婦輕咳著提醒蔡燁不要失態,然後恭敬道:“殿下,侯爺帶到。”

“看來顯聖侯並不喜歡這裏的布置,請隨我來。”

公主實在是客氣,他卻不能不客氣,仍然謹慎的跟著,被引到了大殿一側,那裏鋪著地毯,駕著紅泥小火爐,爐子上的酒冒出了熱氣,也冒出了香氣。

再看這裏的布置,就完全不一樣了,到處充滿著小情懷,紗帳,暖塌,一種淡淡地幾乎嗅不到的香氣欲嗅還無,卻時不時鑽進鼻子裏。

他差點以為這是公主身上的香氣。

雕欄畫棟,飛雪在簷下輕輕飄落,清冷之氣令精神一振。

“如何?”看到蔡燁的細心觀察,公主也像是很滿意:“我的寢室。”

“細微處見情調,公主也是懂得生活的人。”

“可惜有人不懂。”公主幽幽道,那不經意間透出的哀怨,讓蔡燁很像再看一看公主柔軟的耳朵和微微搖動的孔雀羽墜。

是的,公主已經嫁人,但他還沒有聽誰說過駙馬的事情。

“他就不懂。”公主又是幽幽說道:“他得罪了父皇,父皇也真舍得較勁,將他關在地牢和一群心靈肮髒的犯人一起生活,卻完全不顧他女兒的央求,你說好笑不好笑?”

蔡燁道:“看來駙馬爺的罪過不小。”

公主道:“他刺殺父皇。”

“啊?”

“嗬,想來你也很不解,為什麼要翻臉到刺殺的地步?”

“到底為了什麼?”

“很簡單,夫婿是儒家高手,若要修太和元氣必然要有一腔永不停歇的誌向。”她苦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他要平了這天下,拿去儒門邀功。”

蔡燁眉頭一皺:“難道他不愛你?”

“不愛我?”公主低頭沉吟道:“或許吧,或許是的。”

或許吧,男女之間的感情,一個或許吧可以解釋很多解釋不通的事情,因為愛本來就是說不清的。

“那公主叫我來是為了?”

“你可以救他出來。”

“我?”蔡燁無奈一笑:“三天前,我被拜劍侯的兒子一劍差點穿透,我去救駙馬爺?您也真看得起我。”

“你不行?”大公主緩緩走進,低著頭的蔡燁正看到大公主潔白勃頸下的一朵黑色的花。那花散出寧靜的香味,但偏偏鼓動著一腔欲望,令人不敢再看,不敢再嗅。

不行?您指的是哪方麵?

那老婦忽然開口:“天地封聖,一切絕不是空穴來風,有些聖人並非是修為通天,而是本身就有發問天地,探究真理的性格,就像屈原。”

屈原,名平,號靈均,戰國末期楚國的三閭大夫,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前期有報國的奮進之誌向,章明法度,舉賢任能,後來不願與有些人同流合汙,又受人排擠,導致楚懷王不聽勸諫,囚死於秦國。之後被襄王逐出國都,也目睹了楚國滅國,悲憤心死而投汨羅江。

這裏的人記載卻不是這麼回事:屈原與困境中,其類似於儒家思想的心境發生了變化,仰天直指,發出天問,沉於江底,而後有龍迎接,於東海破水來到接引崖,三地震動,引發各地出現祥瑞之獸,鳴叫一月不止,無數人傑爭相膜拜,然而屈原卻隻留下半部天問和他的長劍,本人在這個世界已經消失了幾千年。

一朝成聖,的確令人向往,但要說他和屈原很像,那就大大的抬舉了,拿古哲人相比,不是自毀兩張臉嗎?

“你或許不解,但我們不會看錯人,要知道你們兄弟倆本身毫無修為,丹陽又地處於佛道儒三家的夾縫中,自古戰爭不斷,若是被聽到兩位聖人沒有修為,難免不會有人起心思,老身為你們兄弟兩人考慮,所以先隱瞞了你們的真實情況,這確實讓你們受了不少苦,還請侯爺海涵。”

——原來有聖人之姿,但是沒有修為,隻怕還沒成聖就夭折了。

“所以我用這半年時間將屈原的半卷天問從皇宮中拿了出來,說是偷的也行。”大公主拿出一卷軸,徐徐展開,上古文字記載的半卷文字刺著蔡燁的眼睛。

公主鄭重道:“懂了這半卷天問的真正含義,你就能操控屈原佩劍——五大夫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