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醉!西門大哥,我沒有醉,我還可以看清你的樣子,就證明我還沒有醉。”他伸出手去碰他,碰觸到卻是眼中的幻影。
西門恒生歎了一口氣,用非常輕柔地聲音說道:“你乖乖地坐在這裏等寒雪回來,若是她回來見不到你,肯定要擔心的,你不希望見到她為你擔心吧!”
向無雪很認真地點點頭,乖乖地靠在椅子上坐著,醉意讓他沒法坐得端直,他的眼光注視著門口。
實際上所有的人都在注視著門口,期盼一個女子的身影出現在那裏。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規定的時間到來。
一柱香之後。
所有的人都以為向寒雪會出現在萬花樓的大門口,至少她信誓旦旦的樣子讓人無法懷疑她的話。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期待中的人依舊沒有出現。
誰也不肯說話,誰也不願第一個站出來說話,除了西門恒生是抬著頭望著萬花樓的屋頂,所有人都帶著疑惑望著門口。
“啊……”女子尖銳的叫聲穿過空氣到達每一個人的耳裏,然後,一團紫色的物體出現在萬花樓的半空中,砰的一聲跌落在地。
第一人衝上前去的是西門恒生,他溫柔的將紫色物體扶起,滿臉盡是關懷,”有沒有傷到哪裏?”
拔開覆麵黑發,向寒雪摸摸摔得生痛地屁股,嘴裏直抱怨道:“可惡!每次降落都沒法把握住力度,真是破壞我完美的魔女形象。”
“你說什麼?!”西門恒生皺眉問道,她的聲音太小,完全聽不清在說什麼。
好話不說第二遍,向寒雪耍賴地說:“這是你要的東西,我把它摘來了。”
泛著七種顏色光澤的蓮花被她硬塞進他的手裏,拍拍生痛的屁股,一個轉身,就找了個較舒適的位置坐下。
“這是……”梁鐵生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真有人可以在一柱香時間內采到可解百毒的七色彩蓮,這人果然非同一般,他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絕色女子。
發現到有人在盯著他,向寒雪翻著白眼嚷道:“看我做什麼,還不快點辦正經事。”
經她一提醒,西門恒生左衡宇的協助之下服用了半棵七色彩蓮,剩下的半棵他用白紗巾包好交給梁鐵生。
“你把這東西給他做什麼,他又沒有中毒。”向寒雪十分不解。
西門恒生搖搖頭,“他雖沒中毒,但他的兒了自小受寒毒所苦。”
“哦,原來如此,你是想救他的兒子呀。”
接到這份意外之禮的梁鐵生當場傻住,他是來殺他的,而他竟願將這世間奇寶相贈救子一命,這人的心胸何等寬宏,他自愧不如。
“西門兄,這禮我是收不得呀。”
“梁兄,難道你不想救你兒子一命嗎?”
“這……”梁鐵生為難的看著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杜飛飛先反應了過來,“夫君,你就收下吧,西門大哥是在給我們一個順水人情。”
“還是嫂夫人明白。”
“西門大哥,剛剛是飛飛不懂事,還望不要見怪。”杜飛飛轉過頭,抱歉地對一旁的向寒雪說:“姑娘,剛剛衝撞了,實在抱歉。”
“沒事,沒事。”向寒雪揮揮頭,她早就忘了那回事。
“權當我們夫妻倆欠兩位一個人情,日後若有用得上,盡管吩咐。”
“啥?!”向寒雪傻眼,又要報恩?!這古代人真是麻煩,做一點點小事而己,幹嘛全記掛在心上,“嗬……嗬……隨便。”
西門恒生親身經曆過,知道她怕人報恩之類的,為了不想讓她尷尬,連忙轉移話題:“嫂夫人不必放在心上,恒生自然明白,今日之事也隻是舉手之勞,隻是往後,還不知梁兄和嫂夫人要如何麵對那欠下人情的背後之人。”
“西門大哥盡管放心,我們夫妻會帶著兒子從此隱退江湖,夫君,你說是嗎?”杜飛飛轉頭深情望向梁鐵生。
梁鐵生點點頭,將半棵七彩彩蓮收入懷中,作躬告別。
“西門兄,姑娘,大恩不言謝,後會無期。”
“後會無期。”
兩人迅速消失在黑夜,就像來時一樣匆匆。
“這樣,就完了呀!”向寒雪望著外麵,十分失望,“還以為會有一場可以看。”
“讓姑娘失望了。”西門恒生打個手勢讓左衡宇將門關上,外麵露重,姑娘家衣著單薄,容易染上風寒。
“至少得看他砍你一刀呀,你們江湖人不都這樣打打殺殺的嗎?”她還準備好繼續拿他當試驗品,完善剛學成的魔法。
西門恒生失笑,“姑娘家,不要總把打打殺殺掛在嘴上。”
“你管得過了河吧!”
“什麼意思?”西門恒生不解。
“管得太寬了。”
“姑娘家,伶家俐齒的總是不太好,容易得罪人。”
“少來了,本小姐剛剛救了你一命,怎麼連個謝字都沒有,倒反過來怪我伶牙俐齒啦?”請問西門大俠,你又能好到哪裏去。”伶牙俐齒有什麼不好,看不順眼就別看嘛,向寒雪噘著嘴,故意刻薄地嘲笑他。
“那姑娘想要怎樣的謝法呢?”不是他不想報恩,隻是有人會先逃走。
“這個……等我想到了再說。”
她幹嘛要自打嘴巴的提報恩,這下子該如何逃身,唉!頭都快變大了。
“好,隻要不違背天理,不泯滅良心的事,姑娘都可要求。”西門恒生大方的許下諾言。
“行……行呀!”唉,他還真當回事了。
向寒雪的眼睛飄來飄去,就是不想看他,第一次救他純屬意外,第二次救他是想看戲,希望不要再出現第三次,否則她真要找根麵條上吊不可。
原因是,多管閑事。
“唉呀!無雪都睡著了,紅玉姐,能借兩間房給我們嗎?”那家夥借著一點酒氣睡得很熟,苦了身邊的丫環得隨時伺候著。
被點到名的倪紅玉連忙去叫人準備房間,而向無雪也由小雪和小梅兩個丫環挽扶著去休息,打個不雅的嗬欠,向寒雪也一個勁地喊困了。
雖還有好多好多話想對她說,見她這麼困的樣子,心生不忍,西門恒生主動開口說:“早點休息吧!”
“你也早點休息。”習慣性的道聲晚安,向寒雪露出今晚第一個出自真心的笑容。
一瞬間,仿若曇花在黑夜中綻開,美麗而炫目,迷住了西門恒生的眼,憾動著他的心,那樣的笑容久久未能在他心間消失,一輩子都珍藏著。
西門恒生苦笑在心,他注定要用一生的時間去愛這個女子,連個小小的微笑都能令他的心久久不能平複,那往後若是沒有了她,他的世界是否隻剩下一片荒蕪?!
他,已經不敢去想像。
夜,真的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