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有絲為難,“我是老鼠。”身體變了,內裏不知會不會變?
“你是蛇!”她怎麼老忘了自己的體質發生改變了事實呢?
不過,他得問問娘親,變身藥會不會對他們以後的孩子有影響?
她委屈的嘟著嘴,她知道自己已經是蛇,不用他的提醒了。
一名在旁的侍候的侍女雙眼寒光一閃,於盤底抽出匕首,快如閃電地直捅戲龍心髒部位。
“啊?”見一疾風撲來,鼠小妹直覺地擋在戲龍的麵前。
小老鼠!戲龍看得心神俱裂,摟緊她就一轉身。
“嚓!”一聲,匕首直插進他的減半。
“呀!”他一腳踢開凶徒。
一名豔麗的女子映入眼內,戲龍認得:那是泰龍的正妃,右將軍的女兒。
一旁的護衛馬上上前,用長槍長劍指著她。
“哈哈哈……”女子望著那把泛藍的匕首,瘋狂的大笑,他挨不過七天的了,她終於為她的夫君和父親報了仇。
糟了!匕首上有毒!戲龍突覺全身發起冷來。
“大蛇,你怎麼了?”鼠小妹看著血流不止的他手足無措,淚水如缺了堤一般。
“我……冷。”他渾身打起哆嗦。
“冷?”她用力地摟住他,“還冷麼?”
“好……冷……”他將她摟得緊緊的。剛才的那一腳加快了血液流動的速度,也加快了毒液向全身流動的速度。
“快!準備火爐!”鼠小妹連忙大叫,還有什麼呢?
“快叫大夫!”她忘記了他有傷在身。
白離一踏進太子府就看見了裏麵亂成一片的景象,再看到被擒的泰王妃,他不由得捂住頭顱叫苦:“糟了!”
一條漏網之蛇竟掀起了那麼大的波瀾,太子殿下一定有借口調他去帶軍的了。
“大夫,他怎樣了?”都已經在寢室內加了幾個火爐了,戲龍還喊冷,鼠小妹整顆心也被揪得緊緊的。
“殿下中了毒。”他嘴唇開始變黑了。
“快給他解毒啊!”她的將禦醫的衣裳捉得緊緊的,害得人家老人家差一點兒透不過氣來。
“娘娘,娘娘。”他先搶回衣裳,再與她保持一段距離後才開口說話,“要配製解藥,還差一味藥。”
“差什麼,還不快去找來?”看大蛇的樣子好辛苦啊!她一急起來又捉住禦醫的胡子。
“可是,可是……”他忙於搶回自己的胡子,“這味藥在天鷹崖才有的。”
這種藥偏偏就生長在鷹族的老巢頂上,想摘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天鷹崖在哪裏?”在哪裏她也要去摘回來。
“我知道天鷹崖在哪裏,我帶你去。”難得她一頭熱的,趁她現在沒來得及反悔,他立即帶上他。
王是為了救她而受傷中毒的,她亦應該為王做一點事,況且蛇族內對立一隻老鼠為後的消息很反對,他也不讚成。所以,她提出為王采摘草藥,他想也不想就帶她去。
是她自個兒提出的,與他無關!
“要在七天之內摘到,否則殿下就回天乏術。”禦醫吩咐。
白離拉著她騰雲駕霧,很快就來到一處山腳下。
天鷹崖,半麵環海,山勢險要,因為山體像一隻意欲展翅高飛的雄鷹而得名。
“我先說明一點,這裏是鷹族的老本營。”鷹族和狐族聯合蛇族叛徒意欲謀反,他們的王被扣押起來。鷹族和狐族現在正氣上心頭,肯定會遷怒蛇族的,此去可是有去無回。
鷹族?鼠小妹暗中吞了一口唾液。
“天涯之藍就生長在鷹王巢穴之上。很好認的藍色花。”就要看她有沒有膽子去摘。
好高啊!她又吞了一口唾液,而且山如刀削,難以攀爬。
“我就帶你到此了。”白離說道,“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鼠小妹仿若未聞,打量著山體,她要怎樣才能爬上去呢?
害怕了吧?他在心裏冷哼,若隻是為了若隻是為了榮華富貴和無上的權利而留在王的身邊,你便不用留在這個世上了!
“等一等。”她突然開口道。
“還有什麼事?”求他帶她回去,是吧?白離在心裏冷笑,麵色沉了下來。
“能將我變成一隻老鼠嗎?”她還未習慣使用蛇身,行動會有諸多的不便。
他遲疑一陣,道:“好吧!”
他對著她念起了咒語。
一隻灰不溜丟的老鼠立即出現他的眼前。
“好了!我滿足了你的要求了,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變成老鼠豈不是死得更快些?
看著又高又陡的天鷹崖,鼠小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大蛇還等著藥解毒呢!
她真敢去?白離心裏升起了一絲敬佩,你若真心幫我族大王采藥的,我必會不遺餘力去幫你!
……
下腳之處盡是雪白的骨頭,從形狀上看,她隻認得鼠族、魚類及蛇族的。
天鷹崖,不知埋葬了多少族類的生命!有些骨頭一踩上去立即化成粉末,隨著海風飄散消失在空中。
更多的骨頭被曬得極幹極脆,踩上去立即發出“格吱”一聲折成幾段。
鼠小妹盡量的放輕腳步,她不想引來鷹族的巡邏兵,可腳下的骨頭卻不能如她所願,“格吱、格吱”的直響。幸好離峰頂還差之甚遠,她發
出任何聲音也好,暫時驚動不了鷹族的巡邏兵。
好疼!細小而尖銳的骨頭不斷地刺著她的腳底,疼得她直想大叫。她不能叫,藥還沒有摘到,她就丟了性命,那大蛇怎麼辦?他還等著解藥去救命的!
鼠小妹忍著疼痛,一步步的向上爬。一條宛然而上的血痕印證著她每走一步的艱辛……
隻有一半的路程,快了!鼠小妹妹不斷地鼓勵著自己向前進,可一陣陣的昏眩不斷的向她襲來。
“嘩啦啦!”出現的眼花使她看不清楚上麵的路,亂抓之下反而使原本就鬆散的骨頭如球般滾落下來。
“啊!”一顆不知是什麼動物的頭骨砸中了她的頭部,滑落下來的骨頭很快就將她埋起來,
鼠小妹的忍耐力也到了極限,失血過多的她最終還是暈了過去。
“怎麼一回事?”聲響還是引來了鷹族的巡邏兵。
看清情況後,他們很快又飛走了,那些骨頭老會滾下來的,誰會管那些事?
那隻老鼠應該沒什麼事吧?在山腳下的白離的心一下子揪緊,那裏鷹族的巡邏兵出現了。
該死!以他的身份若闖入鷹族的領地就會被視為入侵,兩族就會爆發戰爭!若不是為了大局著想,去摘天涯之藍的應該就是他!
三天,是他的容忍時間,若三天再不見小老鼠回來找他的,他就不管那麼多直闖進去。
……
哎!她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睡著的呢?大蛇來等著她摘的藥救命的!
她推開埋在自己身上的骨頭,利索地爬了出來。太陽都快下山了,她究竟睡了多久?大夫說了,大蛇身上的毒要在七天之內解掉的,否則就有生命危險!
她加快步伐向上爬,她已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在睡覺!
本已結痂的傷口在新一輪的傷害下又裂開,流出殷紅的鮮血。
她如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心裏隻想著快點摘到草藥,趕快去給大蛇用。
天色慢慢的暗沉下來,趕著回家的百鳥都沒有發現有一隻老鼠正奮力爬上天鷹崖。
升上半空的月亮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天鷹崖上的老鼠,她究竟想幹什麼?
鼠小妹是幸運的!她挑在夜間攀爬天鷹崖,避開了日間巡邏的鷹兵,她的一路上幾乎沒有遭到任何的警告和追殺。
但是,在經過鷹巢旁還是遇到一點小麻煩。
任何一個王者,他都不可能讓自己老巢內在晚上放空,任由敵人入侵,鷹王也不例外!
夜晚替他守衛的巢穴的是夜梟和貓頭鷹。
有入侵者!多年養成的默契可以使他們互許一個眼神便知道對方想做什麼。
他們無聲無息地飛起來,悄悄的來到入侵者的背後,準備給他來致命一擊。
越接近鷹巢,鼠小妹的警戒之心就越提得高,她並不會因為一路的平靜而放下,她知道:暴風雨來臨前總是一片寧靜的!
“刷!”有敵人!在雙爪未落到之前,鼠小妹一頭紮入骨頭堆之中!
在圓月之下投下的是清晰的影像,高度戒備的鼠小妹又怎麼會不知道鷹族在背後偷襲呢?
“嘩啦!”一聲響,鬆散的骨頭又四處滾動起來。
一抓不成,兩貓頭鷹飛回樹上站立,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鼠小妹的藏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