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小妹透過骨頭的縫隙四處觀看,那兩隻貓頭鷹還在。
他們要守到什麼時候才走呢?她可急了,大蛇身上的毒不能拖的了。
穿過樹林,經過鷹巢就能摘到天涯之藍了,她的目的眼看就快達到了,她能不急嗎?
那片樹林就是鷹巢的駐軍重地,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鷹族在看守,要穿過那片樹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怎麼辦?怎麼辦?她急得團團轉,引致骨頭堆“嘩啦嘩啦”的滑動作響。
那兩隻貓頭鷹一見骨頭動了就馬上飛下來抓骨頭。
笨蛋!她故意用尾巴弄亂骨頭堆,讓那兩隻笨貓頭鷹瞎折騰。
嗯?她注意到一個細節,其中有一隻渾身長滿海藻貌似石頭的蜆殼無論怎麼抓都抓不破,表麵上隻流下淡淡的幾條爪痕。
好硬的蜆殼!她鑽進去,不小心地移動了蜆殼。
“嘰”的一聲尖銳的抓聲過後,蜆殼依然無損。
那是一隻被鷹族吃完不久的蜆,沒有經過風吹日曬,仍能保持它本來的硬度,不過在裏麵呆著真的好臭啊!
但,隻有這個辦法了!她忍著臭味,故意走來走去移動蜆殼,引那兩隻貓頭鷹來抓自己。
最初,那兩隻貓頭鷹倒是勤快地來抓蜆殼,當他們發現什麼也抓不了了,也懶得再去抓了。
好!她就是要這樣!
鼠小妹頂著蜆殼邊慢慢地挪動前進,邊觀察那兩隻貓頭鷹的一舉一動。
隻見他們一中眼睜著一隻眼閉著,似乎對她的行為不理不睬。
她可不敢大意,走一步望兩眼。
那對貓頭鷹也不是完全放心得下,她走一步他們也跟著跨出半步。
在這乍暖還寒的春夜裏,鼠小妹硬是逼出了一身大汗,心裏別提多著急了。
樹林,她可是過了;鷹巢,她也順利通過,目的地也到了,可後麵還跟著兩隻貓頭鷹,叫她怎麼樣摘天涯之藍?
她在蜆殼縫中到處察看,哪一棵才是天涯之藍?她好認準了,等那隻貓頭鷹一走馬上就動手去摘。
鷹巢上的雜草可多了,可她不認得哪一棵植物是天涯之藍。那天白蛇不是說過,天涯之藍開的花是藍色的嗎?很好認的!可她現在所見的每一棵草隻見花蕾,不見開花。
鼠小妹可是急昏了頭,忘記了植物多在白天裏頭才開花,她找不到天涯之藍亦不奇怪。
她急得頂住蜆殼走來走去,亦害得看住她的那對貓頭鷹心神不定,跟著她走來走去的。
快天亮了!若那對貓頭鷹將她交給其他鷹族來處理,那就麻煩了!但,她還未采到天涯之藍,還不能走!
天邊已露出一片白光,給萬物帶來希望的太陽慢慢地展現它的魅力,如萬眾期待地露出腦袋,笑看著這芸芸眾生。
萬物舒展著身子,以自己最美的姿態迎接著晨曦。
聽著笨重的腳步聲,鼠小妹知道,那對貓頭鷹離開了,交接他們班的不知道是誰。
她乘機露出個腦袋,抬起頭來四看,到底哪一棵植物才是天涯之藍。
迎著辰光,嬌豔的花兒像剛剛睡醒的伸伸懶腰,慢慢打開自己花瓣,將自己的美展現給天地看,為大地添上燦爛的一筆。
天涯之藍!她飛撲過去抱住那棵已開了一半的天涯之藍,其激動之情難以表述。
她怎麼忘記了植物大多是在白天才開花的呢?天涯之藍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也不知道!
事不宜遲,她得快點挖回去製成解藥去給大蛇服下,等會兒交班的鷹族來了就不好辦了!
鼠小妹飛快的揮動有力的前爪挖開天涯之藍根部的泥土。
隻是挖到一半,聽到動靜的鷹族巡兵立即飛來察看。
鼠小妹沒辦法,隻好躲進蜆殼裏藏起來。
鷹族的巡兵似乎知曉了她的藏身之處,站在蜆殼邊久久不肯離去。
……
太陽每上升到一個高度,熱力就增加一分。
嬌滴滴的花兒受不了熱,紛紛合上花瓣免得被陽光曬傷,小草也耷下腦袋,避開猛烈的太陽光線。
可鷹族的巡兵似乎不怕太陽曬的,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那可苦了鼠小妹!太陽將蜆殼曬得如燒熱了的鍋,呆在裏麵就如蒸饅頭一般難受。
汗水,濕了一層又一層,一陣陣的昏眩襲來,鼠小妹雙眼不由自主地合上想睡覺。
不行!她不可以睡的!下手采到天涯之藍的時間很短,她不可以錯失的!
她搖搖頭,保持著腦袋的清醒,可過了不一陣子,她又想睡覺了。
不行!她不可以睡的!鼠小妹捂住嘴,用力地掐一把自己受傷的大腿。
“啊!”劇痛襲來,的確很有效地驅趕走瞌睡蟲。
太陽越升越高,熱力也在加速放送,鷹族巡兵終於忍不住了,“呼啦!”一聲拍翅飛翔,尋找清涼的地方歇息去。
走了?鼠小妹還在與睡神抗爭著,突然聽見蜆殼外麵響起拍翅的聲音,她精神一振,微掀起蜆殼四處看了一陣,確認鷹族巡兵真的走了,馬上爬出來繼續挖那棵天涯之藍。
好了!她挖鬆了泥土後抱著草杆用力一拔。
整棵植物壓下來,將她壓倒在地上。
“一隻小小的老鼠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真活膩了!”聲到鷹到,一隻利爪直穿透插入她的背脊之中。
“啊!”逃跑已經來不及了,況且她還要帶著那一棵天涯之藍逃跑?那目標更加明顯!她隻能生生的受那幾乎將她痛暈過去的一爪。
“哼!正好!我還沒有吃東西呢絨。”他抓起鼠小妹飛上天空。
鼠小妹緊緊地抱著天涯之藍,她不可以死的!她死了誰給大蛇送藥去?
思及此事,她艱難地轉過身狠狠的一口咬下鷹爪。
“嗷!”那隻鷹發出淒利的痛叫聲,另一隻爪子按住鼠小妹的身子將她從利爪中拔出來順爪在高空中扔下去。
白離聽到慘叫聲,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一眼天上。
那隻直線往下掉的不就是那隻小老鼠嗎?她摘到天涯之藍了?
他馬上飛身上去接住她。
“我……采摘到天涯之藍了。”見到他,鼠小妹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放心地暈睡過去。
她……白離無比震驚地看著手上的血老鼠,她是怎麼樣熬得過來的?
尾聲 好蛇難做
“小老鼠呢?”服下解藥不久就醒過來的戲龍一睜開眼睛看不到熟悉的身影,他當下就追問。
“呃!”白離一下子口窒,估不到他一醒來就要見到那隻老鼠的。
“她……”支吾了很久才找到一個借口,“這幾天不眠不休地照顧你,病倒了。”
“哦?”他聽後有絲擔心,“找禦醫看病了沒有?”
傻瓜,我有那麼多的下屬,你何必親自來照顧我?他心中是暖暖的。
“殿下!”他硬著頭皮道,“我有一件很急的事等著去處理,我在此向你告假一些日子。”
若被殿下知道,是他帶著那隻老鼠去采摘天涯之藍的,而且還帶了一身傷回來,他肯定會被他剝削抽筋的!
他很奇怪地問道:“你要告假多久?要知道你身為丞相,不可以缺席我的登基大典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很快就回來的了。但我實在是很急。”急著去逃命!他一邊說一邊後退著出去,“到時候再見吧!”
他要出去躲一陣子,起碼要躲到那隻老鼠身上的傷全好為止。
“白離!”他還未批準他走,他就溜得不見了蹤影,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
第二天早晨,感覺到身體好多了,便去探望一下那隻小老鼠。
床上包紮得如木乃衣,隻露出一對眼睛的便是小老鼠?
戲龍的腦子一下子當機了,白離不是說她勞累過度的嗎?為什麼她全身都是傷的?
“白離!”他如火山爆發般怒吼,竟帶她去天鷹崖采摘天涯之藍!害得她手腳全紮入骨刺不說,還失血過多、中了暑,最嚴重的是她的脊骨被那些可惡的鷹抓斷了五段,連內髒也差一點兒被抓爛!
怪不得他會腳底抹油逃得那麼快,他要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白離躲在某處大叫冤枉,若不是我,蛇族會知道他們的王後雖是隻老鼠,但為了救他們的王,舍身去天鷹崖摘天涯之藍!小老鼠在蛇族的心裏是無比的崇高,輕易地拉攏了民心,使你以後的統治的路順暢了不少。
做了好人卻受他的追殺,唉!好蛇難做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