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 貂蟬的秘密(3 / 3)

“可是,呂將軍請我來時明明說……”董卓果然是隻老狐狸!原來白天在客廳的那番對話,都是演給呂布看的!

“我的好事,怎可讓他知道?隻能讓你知道,我的美人!”他扯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到床邊,笑道:“你還是不要掙紮了,白費力氣!知道你剛才喝了什麼嗎?那酒裏的藥可是我從長安城最大的青樓裏弄來的,我就不信你撐得住!”

“撐不住就同歸於盡!”我怒不可遏,抽出軟劍,狠狠刺向董卓的胸口。

董卓中劍,跌坐在床上,大叫:“來人啊!抓刺客!”

我未及多想,抽回劍,奪門而出。

太師府的衛兵怎麼比螞蟻還多?但幸好呂布沒在!

“都讓開!擋我者死!”我使出‘無影空靈劍’,奮力拚殺,終於跌跌撞撞地衝出了太師府大門。

夜幕中,一聲響亮的口哨劃破長空,隨即街角奔出一匹白馬,箭一般地向我衝來,是‘白虎’!既然‘白虎’在這裏,那趙雲呢?我舉目四望,未見他的身影,來不及多想,敏捷地躍上馬背,衝出了衛兵的包圍,直奔長安城門而去。

奔至長安城外的一條河邊,我精疲力竭地翻下馬背。雖然一直還能聽到身後有追我的馬蹄聲,但我實在是沒有力氣再逃了。也不知董卓這個老家夥給我吃的到底是什麼藥,此刻我難受得焦頭爛額,隻覺得整個人都快自燃了!

我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朝河水中走去。

“曉曉!你想幹什麼?”身後的馬蹄聲驟然停止,我聽到了親切而熟悉的呼喚。

“子龍!”轉身望見他的那一刻,我的淚水奪眶而出!

趙雲衝入冰涼的河水中,緊張地抱起我:“別告訴我你是想尋短見!”

尋短見?我隻不過是熱急了,跑到水裏降降溫而已!然而,此刻被他抱在懷中的感覺好舒服,我也懶得多做解釋,毫不客氣地貪婪地吻上他的唇。

“曉曉!醒醒!不能睡!衣服都幹了!趕快穿上!我們離開這裏!”河邊的篝火旁,趙雲一邊幫我將晾幹的衣服套在身上,一邊催促道。

“再歇一會兒嘛!人家好累哦!你不累嗎?你剛才……嘻嘻……你應該更累才是啊!”我低聲偷笑。

趙雲怒氣未消,喃喃自語道:“董卓這個老匹夫!竟然給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下這麼猛的藥,若是被我遇到,非讓他變成宦官不可!”

我撇了撇嘴,抱怨道:“比起董卓,更令我氣憤的是司馬靜。我不明白,我一心想幫她,可是她為什麼會這樣對我,竟然幫董卓來害我?”

趙雲理智地分析道:“是你送的禮物把她帶到這裏來的,她所經曆的一切痛苦都是因你而起,所以,她遷怒於你,想讓你和她受同樣的苦。”

“會是這樣嗎?至於嗎?”我不願相信他的推論,“不會吧?你看,靈兒也是同樣的情況,她也沒有怪我啊,而且還處處幫我!”

“是啊!歐陽靈是個真正的朋友!若不是她送信給我,讓我來這裏找你,我還以為你已經不在人世了!”趙雲回憶道,“那日,從北平送馬回來,見‘鳳舞山莊’被毀,牧場被燒,我整顆心都涼了!我在‘鳳舞山莊’發現了師父和師娘的遺體,又在牧場的木屋裏發現了一具被燒得麵目全非的懷有身孕的女屍,以為是你,當時真是萬念俱灰,痛不欲生!後來,我發誓報仇,於是就回鄉拉起了一支義軍,去投奔了公孫瓚,畢竟之前十幾路大軍去洛陽討伐董卓時,他的軍隊也算是一路。再後來,公孫瓚派我隨劉備一起去對付袁紹。直到一個多月前,得勝歸來時收到了歐陽靈的書信,我才知你尚在人間,便快馬加鞭地趕來尋你了!”

我驚道:“師父和師娘已經不在了嗎?怎麼會?呂布分明答應我,隻要我肯幫他,他就不會對‘鳳舞山莊’下手的!”

“那是因為他已經下過手了!呂布那種反複無常的小人所說的話你也信?”趙雲將馬牽過來,道:“先別說那麼多了,趕快走吧!”

真是冤家路窄!行了沒多遠,便又見呂布舉著“方天畫戟”,帶著一隊兵,攔在前方。

呂布打量了趙雲一眼,高聲問道:“你就是剛才在太師府門前獨戰五百衛兵的那個人?”

原來趙雲為了給我墊後,在太師府門前還有過這樣一場惡戰!

“不錯!”趙雲應道。

“報上名來!”呂布命令道。

“鳳舞山莊!”趙雲怒道。

“原來是來尋仇的!好!本將軍就送你去見鳳舞山莊那些死人!”呂布冷笑。

這家夥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克星!趙雲萬裏奔波來救我,又剛剛在太師府門前大戰一場,而呂布竟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單挑,那我家相公豈不是很吃虧?我意圖拔劍援手,趙雲卻道:“曉曉,你躲遠點,不要幫忙,免得讓我分心。”

我隻好退到一旁,眼看著當世武藝排名數一數二的兩大高手開戰。

寒光頻閃,畫戟與銀槍交彙處不時迸出火花,兩人大戰了幾百回合,從馬背上打到馬下,依舊未分勝負,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身上的傷口卻都在不斷增多。

趙雲身上每多一處傷,我的心都會多一下刺痛,我終於忍不住大叫道:“住手!”

兩人都已近力竭,聽到我的喊聲,各自退開,將兵器立於身前。

我勸道:“你們兩個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後果也無非就是兩敗俱傷!呂布!我的武功你是試過的,如今我夫君的武藝你也見識到了,倘若我援手幫他,你今天還有命回去麼?不如各自退一步,就此作罷!”

“哼!”呂布抄起戟回身以驚人的速度將他帶來的一隊兵統統砍殺,而後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他是不是被你給打傻了?怎麼殺起自己人來了?”我不解。

趙雲冷哼一聲:“他怕留了活口回去將這一戰泄露出去,毀了他的名聲!可憐這些士兵不明不白地枉送了性命!”

我來到趙雲身前,拉著他的手席地而坐,仔細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還好傷口都不深。

趙雲遺憾地道:“都怪我學藝不精,不能為師父報仇!”

我勸道:“生於這般亂世,子龍你也不必太過執著。惡人自有惡人磨,多行不義必自斃,呂布他注定是要英年早逝的!”

趙雲將頭枕入我的懷中,道:“看來,我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如此溫馨的時刻,望著趙雲孩子般沒有設防的表情,我不禁想起了一個人。

“子龍,歐陽靈在信中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們的兒子?”我探問道。

“沒有。”躺在我懷裏閉目養神的趙雲隨口答道。

我沒有再言語,隻是在心底暗讚:歐陽靈果然信守承諾!不讓她把孩子交給趙雲,她就一個字都沒有提過!

幾秒鍾後,趙雲終於回過神來,霍然坐起身,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你能不能再把那個問題重複一遍?我好像沒聽清楚……”

“問題不用重複了,還是聽我說吧!”於是,我將拜托歐陽靈將趙逸帶走的經過對趙雲詳述了一番。

趙雲在聽完整件事後,表情十分複雜,忽然用力將我壓倒在地上:“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偷生個兒子都不告訴我?還送給別人抱去養!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夫君?”

他熾熱的雙眸近在咫尺,我索性閉上雙眼:“你想怎麼罰我都可以,隻要你別生氣就好。”

恣意而狂暴的吻令我透不過氣,一番宣泄之後,他竟將頭埋在我胸前靜靜地落下淚來。這就是他懲罰我的方式?不錯,男人的淚水永遠是女人心中最無法承受的痛!

此刻我竟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才好,隻好柔聲道:“子龍,對不起,我錯了!你若是舍不得,我們隨時可以把他接回來,其實我也是很舍不得他的。我沒想過要瞞你些什麼,我隻是不希望他將來成為戰場上的犧牲品而已。”

許久,趙雲終於再次抬起頭,低聲道:“曉曉,你誤會了!我傷心的不是這個!其實我想說的是,應該受罰的那個人是我!我難過是因為我曾對你承諾,要陪你一起看著寶寶出生,但我不僅食言,還讓你落單被呂布虜去!我以為我們的孩子大概被呂布折騰得滑掉了,怕你難過,一直沒敢提!沒想到你竟然獨自麵對了這麼多事情!我不是一個好丈夫,我答應過要保護你,卻沒有盡到責任……”

我伸出食指封住他的唇,輕道:“子龍,別說了。你是不是一個好丈夫,由我來鑒定,你自己沒資格,你隻有資格鑒定我是不是一個好妻子。”

我將他的手移向我的腰帶:“你摸摸看,這是你送給我的軟劍,我一直都隨身戴著它。托它的福,呂布和董卓都沒能從我身上占到絲毫便宜,反而都被它所傷。所以,事實上你一直都在保護我。若沒有你的細心,你的關懷,你的愛,便不會有這把劍;若沒有這把劍,或許,我今天就無法回到你身邊。”

“曉曉……”他擁緊我道,“無論如何,從今天起,我要你貼身跟隨我,寸步不離!”

我笑道:“那怎麼行?你不知道你以後要做多少大事!每一戰都驚世駭俗!把我帶在身邊會礙手礙腳的!”

“我不管,總之,即便我以後要上戰場,你也要跟在我身邊!”

“想法轉變挺大的嘛!不認為我還是呆在山裏比較安全了?”

“你還是呆在我身邊最安全!”

“那現在我們要去哪裏?”

“我來之前,收到家兄辭世的消息,所以借口要回家祭拜家兄辭別了公孫瓚,但我急於救你,所以還沒有來得及回鄉,不如我們先一同回去祭拜。”趙雲道。

我歎道:“原來兄長也去世了!真是禍不單行,夫君請節哀!”

趙雲道:“是啊!師父、師娘都不在了,家兄也去了。如今這世上,子龍隻有曉曉你一個親人了。”

我立刻更正道:“是兩個!還有逸兒呢!”

趙雲欣慰一笑:“不錯,是兩個!子龍還有兩個親人。”

我輕吻了一下他的臉龐,在他耳邊輕道:“隻要我們在一起,以後子龍還會有更多的親人!”

趙雲拉著我的手,起身道:“我們走吧!”

我建議道:“等祭拜完哥哥,我們就一起去找華旉和歐陽靈吧,看看我們的逸兒是不是長大了!”

“好!”

“至於公孫瓚那裏,我看你就別回去了!他又不是你的正主!”

趙雲道:“嗯,我原本也不想再回去了,憑我這些時日的觀察,公孫瓚並非明主,我不讚成他血腥鎮壓黃巾軍的做法。如今天下大亂,諸侯並起,互相征討,說到底都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沒有一個是真正為國家、為百姓的!”

我接道:“所以,就算子龍你有愛民之意,報國之心,建功之誌,也要像諸葛孔明一樣,隱逸於世外,以待時機。”

“諸葛孔明是誰?”趙雲問。

“他是我的祖先,再過幾年你就會遇到他了,你們會成為共同開創大業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