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趙雲回到家鄉河北祭拜兄長,家中事務繁雜,兄長遺留的大小事項都需要趙雲接管,許久脫不開身。待到他將所有事務安排妥當,又迎來了我們的女兒趙靈的誕生。
趙雲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因為之前在我危難之時,歐陽靈曾對我們施以援手,因此,趙雲給女兒取“靈”字為名,用以銘記歐陽靈的恩義與友情。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一晃又是幾年。女兒已漸漸懂事了,趙雲也終於騰出時間同我一起南下安徽去華旉和歐陽靈的家鄉探望。然而,在那裏我們卻並沒有如願見到他們,鄰居們說他們夫妻雲遊四方,濟世救人,極少回來的,我和趙雲隻好失望地離去。
時值建安五年,當世勢力最大的兩人曹操與袁紹各自集結了重兵於官渡,準備展開一場決戰。趙雲聽說昔日曾與他一起並肩作戰過的好友劉備被曹操所敗,無處安身,不得不逃往袁紹處投靠,暗自歎息。
“子龍,你為何心事重重?”我問道。
趙雲遲疑道:“曉曉,如果我說我們暫時不要繼續去尋找逸兒了,我想去幫一個朋友,你可否答應?”
“你想去幫劉備,是吧?”我笑道。
“你怎知道?”
“你在公孫瓚軍中時,他待你很好,你也很敬重他,你還對他承諾過‘終不背德’,是吧?”
“這些我從沒提過,你怎麼都知道?”
“因為曆史書上有寫啊!”
“是嗎?那就是說我應該去幫他沒錯了!”
“子龍,你曾說過,你希望隻做你自己,而不是我在史書上讀到過的什麼人,所以,你是自由的,不要被我所知道的曆史所左右,你不需要去在意什麼曆史,隻要去做你喜歡做,想要做的事情就對了!”
“好!”趙雲微笑,“但我想知道你的曆史書上有沒有寫他現在身處何方?我們去哪兒才能找到他?”趙雲問道。
“《三國誌》裏說,‘先主就袁紹,雲見於鄴’,這個‘鄴’在什麼地方,你可知道?”我笑問。
“知道!”趙雲興奮地答道。
來到鄴城,為了方便行走,我改換了男裝,扮成趙雲的貼身隨從,同他一起去見劉備。
劉備在見到趙雲的一刻,感激涕零,像拚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握住趙雲的手久久不肯放開。
也難怪!前些時日那一戰,劉備被曹操打成了光杆兒司令,家眷和關羽均被曹操所俘,張飛亦被打散,不知去向。趙雲於此時來幫他無疑是患難見真情,雪中送炭。
劉備提出晚上要與趙雲同床而眠,趙雲不得不暗自來向我請假。
見他一臉為難的表情,我笑道:“玄德公必是有機密要事相商,夫君但去無妨,曉曉將立於門外為你二人守夜,以免隔牆有耳。”
趙雲擁住我,感慨道:“有妻若此,夫複何求!”
果然不出所料,劉備與趙雲幾夜“同床共枕”商議過後,趙雲帶我離開了劉備住的地方。
“子龍,我們要去哪裏?”我問道。
“創業!”趙雲豪情萬丈地道。
“創業?”
“不是嗎?劉備讓我秘密地幫他招募一支自己的隊伍,選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訓練。這在你那個時代應該叫創業沒錯吧?”趙雲笑著解釋道。
“沒錯!”我半開玩笑地問,“子龍,既然你這麼有本事,就沒想過培養自己的勢力,讓自己也成為一方霸主,將來一統天下?”
趙雲道:“我不喜歡過那種日子。我隻希望戰爭早點結束,百姓可以不用像現在這麼苦。”
“那你為什麼還要幫劉備訓練軍隊?這不是與你所希望的很矛盾嗎?”我問道。
趙雲道:“天下隻有在統一之後才能太平,而若要統一就隻能‘以戰止戰’!”
我有意試問:“你認為劉備可以完成統一大業?”
趙雲道:“玄德公賢明仁愛,又胸懷大誌,倘若真能一統天下,必是一代明君。隻可惜,照目前的形式來看,你所說的這種情況不太可能出現。但無論如何,我會盡力幫他,也不枉他誠心待我一場。”
“夫君真乃義士也!”我笑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