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四章 石縫開花(1 / 2)

在那所閨房前不遠,有一張石桌子,桌子很晶瑩,在晨光的輕照下,閃爍著一點點亮光。桌子周圍是四個同桌子相同質地的凳子。桌子上生長著一朵紫色的鮮花,之所以說它是生長著的,隻是由於那朵花是插嵌在桌子上的,而且那朵花美的真實,絕對不是一朵假花。

杜飛雪走了過去,因為那朵花很奇特,也很迷人,象天使手中的魔棒,象仙女手中可以讓人陶醉的仙草。

杜飛雪坐在了凳子上,他在近距離地眸視著那株花,一朵孤豔是否真的是真花,倘若是真花,它又怎麼會開在沒有土壤與水分的石桌上呢?

於是,杜飛雪用手輕輕地拂了拂那朵花,不巧,一片紫色的花瓣竟然在他這輕拂之下抖落了下來,花瓣在半空中駐留很久。杜飛雪注視著花瓣,不過他並沒有因花瓣在半空中停留而感到詫異,因為就在花瓣零落的那一刹那,杜飛雪突然聞到了一股沁人的香氣,那種香氣是人間罕有的香。香味兒雖然很濃鬱,但叫人一點兒也不排斥那很馥馥的幽香。

杜飛雪陶醉了,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模糊,不知不覺,他又趴到了桌子上。

眼前忽地又看到了那似曾相識的那一幕,但又叫使他清醒後記不得的那一幕。

吊天的瀑布,在雲霧中繚繞的溫泉,向下拱起的虹橋,絢爛多彩的花朵,會變色的蝴蝶,會吹笛子的姑娘……

忽地一聲尖叫,杜飛雪刹那間被驚醒。不過,就在那一瞬間,他已然是忘卻了夢幻般的所有,他不僅尋覓不到了在夢幻般的那種美妙,反而他看到了現實中的可怕。

有時候,女人的眼神是極其可怕的,尤其是一種憤懣,卻又看了有些叫人心碎的眸子。

杜飛雪看著瓏瓏,瓏瓏在看著桌上那支已經凋枯的花朵。那朵花,杜飛雪隻是碰掉了一片花瓣,怎麼在此刻,那朵花的花葉為何都凋落了呢?

瓏瓏注視著那隻孤零零的花枝,她的目光顯得是那麼呆滯,卻又象瞳孔擴散了那麼的無神。她搖著頭,似乎不敢麵對著那一切,也許那朵花對她而言有著某種極不尋常的意義,難道瓏瓏真的會有什麼樣的劫難嗎?

瓏瓏口中在喃喃地說道:“什麼,難道這真的是天意嗎?”

就這麼一句話,瓏瓏重複了好多遍,剛開始,杜飛雪能聽得到她在說什麼,然而待到後來,她已經聽不到瓏瓏說的是什麼了,不過他很肯定,瓏瓏所說的都是那一句話。

花是杜飛雪一不小心碰掉的,不過,此刻瓏瓏並沒有理睬杜飛雪。她的眼神中隻有失望,似乎找不到對杜飛雪的半點兒憎怨,越是這樣,杜飛雪越覺得心有慚愧,於心不安。

杜飛雪依然看著瓏瓏,看著她那美不可言的容貌,漸漸地滿布哀傷。

杜飛雪道:“怎麼了,我,我不是……”

尚未等杜飛雪說完此話,瓏瓏就立刻變換了臉色,似乎她剛才那暗自的平靜,隻是在心裏想著對杜飛雪如何的發泄。

瓏瓏的厲眉上挑,疾首蹙額,道:“杜驚雨,你怎麼能那麼的不小心,把那多花給弄成這樣,你不知道……哼,我當初真不應該救你,真的應該讓你死在荒野上。”

隻不過是一朵花而已,雖然那株花很奇特,但總不至於讓瓏瓏這般惱火,竟說出“不救自己好了”這種嚴肅的話來,難道那一朵花在瓏瓏的眼中,要比一個人的生命還重要的多麼?

杜飛雪不解,總之,他的內心總沒有曾經那樣飄然的多,或許在他相識了飄零之後,他也就變得不再象是曾經的那種傳說,活得那麼瀟灑了吧。

杜飛雪問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難道這朵花對你很重要?”

瓏瓏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她那水靈靈的眼睛在盯著杜飛雪,然後又刻意地回避了一下,垂頭,然後又抬起了頭,對杜飛雪稍許地笑了笑。但是她的笑是那麼的生硬,象是想強掩著自己欲要流出的淚水而無可奈何的笑。

當瓏瓏強壓製住自己的心緒,變得平靜時,她的聲音是那麼的柔,又是那麼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