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瓏道:“其實也沒什麼,隻不過……隻不過是這株花是我好不容易栽活的,看它尚未完全盛開,就這樣凋零了,隻不過是為此感到惋惜而已。”
說完,尚未等杜飛雪開口,瓏瓏便大袖一揮,繞過了杜飛雪。杜飛雪刹那間因瓏瓏的那飄忽不定的身影,再次發怔在了那裏。可這一次不光是被瓏瓏那綽約的身資而迷醉在了那裏,也是因為瓏瓏那讓人所不解的眼神,還有她那並非是出於內心的話語而呆楞在了那裏。
杜飛雪在思索,思索著自己所詫異的那麼多,那麼多的不尋常。
待聽門“吱——”的一聲響,杜飛雪的魂才重歸於體,於是立刻回轉過身,走近了瓏瓏的閨房,似乎在準備著尋求最終的答案。
杜飛雪很隨便地坐在了凳子上,一點兒也沒有表現出在別人地盤上的拘謹。他看著瓏瓏,不過瓏瓏這會兒並沒有看著杜飛雪,也許她對杜飛雪那莫名的氣依然是耿耿於心。
杜飛雪問道:“怎麼?”
瓏瓏頓時轉過頭去,背對著杜飛雪,在隱隱約約中,他竟聽到了瓏瓏的啜泣聲。瓏瓏是哭了,那麼她又怎麼會哭呢?難道真的是因為那朵花的零落,而令她“嗚嗚”啜泣嗎?
杜飛雪又開始變得緊張,他很少同女孩子交往,他也是頭一次見一位少女哭的如此默默,而且她灑下的淚水仿佛還是因為自己。
瓏瓏道:“我說了,沒什麼。”說著,她竟轉過頭,笑對著杜飛雪。她在笑,但是笑得並不痛苦,她眼角上積聚的盈盈淚水,似乎恰好是笑容中的最好點綴。
杜飛雪依舊很詫異地看著她,因為在瓏瓏的眸子裏,他看到了深邃,他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人會吐露著那樣的眼神,正因為他沒有看到過,所以他便不會懂得,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眼神。
不過,瓏瓏笑起來很迷人,但是杜飛雪並沒有忘記飄零。當他在瓏瓏的笑容籠罩中想起飄零的時候,他的臉色又開始變得愀然了。
杜飛雪又重新環視了一下這裏,這裏是那麼的陌生,陌生的叫杜飛雪有些厭倦,因為在他看不到飄零的時候,在杜飛雪的心中,總是有著那似乎說不出的空虛。
杜飛雪問道:“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兒,我在這裏多久了?”
瓏瓏道:“唉……你好多的問題啊!不過看你這個人倒也不象是什麼惡人,我就告訴你,你在這裏已經呆了十年了,這裏叫做蝶蝶穀。”
“什麼?”杜飛雪聽後覺得這很不可思議,他驚詫起來,道:“蝶蝶穀是什麼地方,我又怎麼會在這裏呆了十年,快說,你到底是誰?”
陡然間,瓏瓏的樣子在杜飛雪眼中變得極其扭曲,但毋庸置疑的是,瓏瓏的姿色依然很美,美的攝人心魄。隻不過是在她的笑容裏,杜飛雪看到了邪惡。邪惡是無形的,但是在杜飛雪的眼中,有的時候,看無形的事物要比看有形的事物還要準確的多。
突然,杜飛雪覺得好怕,怕瓏瓏的笑,也怕她的美貌。倘若自杜飛雪受了飄零那一劍後,距離今天真的有十年之久,為什麼他依然記得那片荒野,記得是那麼的清晰,記得一路上自己傷口的疼痛,記得道路兩旁的枯草,記得那陰森恐怖的墳丘,他更記得自己當時那種難以抑製的怕。
不過,當時的怕與此刻的怕是不盡相同的,當時是對死亡的可怕,而現在是對這樣詭異的可怕。
杜飛雪問道:“快,快帶我離開這裏。”
瓏瓏道:“怎麼,難道這裏的一切不好嗎?為什麼剛起來就要走?但你要知道,在蝶蝶穀中有個規矩,來到這裏的人就會成為這裏的族員,成為這裏的族員是無法輕易地離開的。”
聽後,杜飛雪急劇詫異與恐慌,道:“族員,我又怎麼會成為這裏的族員,這裏究竟是哪兒?”
瓏瓏笑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對你這樣的凡人根本就不重要,總之,這裏不是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