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六章 我叫孤獨(1 / 2)

杜飛雪平生第一次感觸到全身有種酸楚的感覺,他垂下了頭,仿佛在掩飾著自己的罪惡。飄零這時也一臉心事的,不過她根本就沒有注視杜飛雪,而是轉過身去。她想在最短的時間離開這裏,畢竟,在這裏存有著一股讓她感到很惡心的氣息。

她要走,不過她剛剛要抬起步子,卻聽杜飛雪宛然柔情地說道:“飄零。”

這是杜飛雪與孟飄零的初識,然而,杜飛雪卻用如此平易而又柔情的話語叫著飄零。飄零聽到那百轉悠長的聲音,覺得心中暖融融一片。畢竟,江湖是個深淵,在這裏,血腥味要掩埋於人情味。不過,就當飄零猛然回眸,看到杜飛雪看著自己那直勾勾的眼神,不禁頗有心動。

的確,這是飄零自始以來,第一個男人用一種似水的眸光看著自己。

飄零依舊矜持,因為她不相信緣分,一個心中溢滿仇恨的女子,又怎麼可能在初出江湖時笑談著兒女私情呢?

飄零這時又將眼神落到了他的那把劍上,心也不禁“咯噔”一下。不可否認,雖然飄零手持寶劍,但是她看到劍時感覺到很暈。尤其是象杜飛雪那樣,把劍握的很緊很緊。

飄零道:“你的這把劍好陰冷。”

杜飛雪聽後,隻是淡然一笑,他隻是不想將殘忍帶給一位女孩,即使,飄零在杜飛雪的眼中,也是顯得那麼的冷淡。他說道:“是嗎?其實劍永遠是要冷藏著的東西。”

飄零道:“你的這把劍叫什麼名字?”

杜飛雪知道,飄零恨自己,不過,待杜飛雪在看到她第一眼的那一刻起,就已心知,或許,這個女人將要同自己埋下不解的情緣。他不想錯過,他隻想去珍惜。固然,在杜飛雪的腦中刹那變得煞白一片,他忘記了所有所有,他感受不到手中的劍在劍鞘中地躍動,因為他的心跳更加劇烈。

“孤獨。”杜飛雪平生第一次說謊,但是他說謊的樣子卻同真實的自己沒什麼兩樣。孤獨二字是他沒有由經大腦脫口而出的,也許,杜飛雪日行江湖,殺人心狂,他永遠自己,孤獨一詞便早已深埋於他的心底了。

“孤獨?”飄零聽後恍恍地問道:“它原來就叫這個名字嗎?”

杜飛雪搖了搖頭,說道:“不叫。”

不知是劍吸引了飄零,還是劍的名字吸引了飄零。或許兩者都不是,而是杜飛雪這個人吸引了飄零。因此,飄零一時才追問起來:“那叫什麼?”

杜飛雪道:“不知道。”

孟飄零道:“那如此說來,是你將劍起了這麼一個蒼涼的名字嘍。”

杜飛雪稍稍地點了點頭,不過他並沒有吭聲,他也沒有反問飄零些什麼,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自己亦有所懼,原來世人看的如此殘忍的自己也會有著一種被什麼東西束縛住的感覺。

飄零越發地覺得杜飛雪是自己所感興趣的,她轉變剛才那永遠針對著杜飛雪才會發出的鋼利的眸光,她要了解這個人,象去了解杜飛雪一樣去了解麵前這位陌生的劍客。但是她全然不會想到,原來這個陌生人同自己所要找的杜飛雪會是同一個人。這並不是杜飛雪將自己偽裝的太過柔情,而是他原本就不是人們所想象的那個樣子。

每個人的眼中,都稍許暗含淚水,每個人的心,都不是石頭所鑄的,自然,每一個江湖人都不會讓自己的劍輕易出鞘。他們在殺人的時候,他們充饑著自己利刃的時候,他們的心也會跟著滴血。象杜飛雪這個在江湖上聲名狼藉,隻有欲要死了的人才會徹底地知道他的人,也是不例外的。

飄零問道:“為什麼將它起下這麼涼的名字,對了,尚未請教恩公的大名。”

杜飛雪的眼神中,總是暗含有讓人所琢磨不透的幽邃,正如他殺人是很透明的,但是他卻不解釋自己為什麼要殺人。

杜飛雪道:“劍的名字同我一樣,也叫孤獨。”

飄零用那可疑的眼色在打量著杜飛雪,道:“孤獨,你很孤獨嗎?為什麼要起這個名字,你的家人為你起的?”

杜飛雪依舊那麼的平靜與沉穩,道:“不是,也是我自己,我沒有家人。”

飄零聽後,連忙垂下了頭,鋪顯出來了幾分歉意,隨之又亟亟說道:“對不起,就當我沒問。”

杜飛雪道:“我倒希望有人問我,在這個江湖中,沒有人關心我,到最後,我唯一的朋友卻是這把劍,這把劍也同我有著相同的命運,我們彼此相依整整十三年,他也叫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