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一麵側臉顯露在了莫問的麵前,他是一個隻有死人才會認識的人物。
杜飛雪,聽聞過,然而莫問並沒有見過。他是一個自命不凡的人,他不藐視杜飛雪,但是他也不害怕,因為傳說中的人物同現實總是會有著一定的距離的。
杜飛雪此刻顯得極為的冷,要比剛才飄零無意間留意他的那一瞬還要冷,杜飛雪所曝露出來的冷,可以使得萬物所冰凝。莫問的手開始有些鬆,飄零也在那一刻停止住了掙紮。
一切似乎又重歸了原始,象是夜晚的深山,充滿著種種詭異的氣息。刹那,杜飛雪側過身來,那猙獰的目光,或許可以將在他身邊許許多多的厲鬼給嚇走。
莫問感覺到了一股森然,身體之間,有著那麼一種陰冷的氣息。他恐慌,是一種對未知事物的恐慌。所以他不敢吭聲,他隻能將杜飛雪視做空氣。他的手開始越來越緊,勒的孟飄零有些發痛。飄零發出了“啊”的一聲苦叫,但看到杜飛雪那有些嚴峻的麵孔,似乎又變得平穩。或許,她在潛意識裏,真的認為杜飛雪是安全的。
杜飛雪還保持著靜,眈眈利辣的目光打在了莫問身上,頓時讓他覺得有些不知所措。風再次吹過,象是對人間進行一次徹底的洗滌,洗滌著一切肮髒的塵埃,也在衝淡著飛雪劍的殺氣。
杜飛雪的聲音很隨和,無論什麼時候,他都運用著這樣的語音。他不會大叫,不會大喊,他殺人無聲,他殺人就走,他真的很殘忍嗎?或許不是,因為真正的無情人,是不會用宛若流水般清澈的眸子打量孟飄零的。
杜飛雪問道:“這位姑娘是你何人?”
看來,杜飛雪真的不知道江湖中還有一個大名鼎鼎的莫問,否則,想必杜飛雪也不會在問莫問第一個問題就問到了他的禁忌上來。要是別人問這樣的問題,莫問定然會毫不留情地擲出簫來。不過這次,他很淡定,還是那麼的沉穩,也許是杜飛雪那種江湖人所難具備的素質影響了他。
莫問道:“我的妻子。”
杜飛雪道:“沒見過你這樣對待妻子的。”
莫問道:“或許你沒有妻子,不懂得男女間的親熱。”
杜飛雪道:“不象是親熱,倒很象是一種強迫。”
莫問道:“強迫又能怎樣?”
杜飛雪道:“對待讓我所看不慣的人,我隻會用一種方法。”
莫問詫異,不禁問道:“不妨說來聽聽。”
杜飛雪頓時一臉低沉嚴肅,說道:“我的劍,好久都沒有喝別人的血了。”
莫問頓時渾然一驚,孟飄零也不由得一振。隻不過,莫問是害怕,飄零是欣喜。
杜飛雪看得出莫問的怕,因為在飛雪地帶,他看過那四十九人都有過類似的這麼一種表情,但是,他看不出飄零的欣喜,或許他根本就沒見過人間的喜悅。
莫問道:“兄弟,不要阻礙老子的路。”
莫問口氣一下子變得很衝,他顯得是那麼的目中無人,但是,杜飛雪依然表露著原來的姿態。
杜飛雪道:“兄弟,我是不會在這兒殺人的,因為我的劍隻會在固定地方,才會品嚐別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