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九章 你心換我心 始知相憶深(1 / 2)

轟動整個開封城,使全城百姓為之震驚的“展昭發狂殺人”一案終於有了結果。

據說是一名愛慕展護衛許久卻無緣相守的女子因妒生恨,雇凶人假扮展護衛,殺人無數,包大人在俠義五鼠的幫助下徹查此案,終於將凶手緝拿歸案,洗刷了展昭的冤情。

真相大白那天,這個女子頓時成為開封百姓茶餘飯後必談話題。有人憐惜她的無終之愛,有人痛斥她的殘忍無道,有人為藍大人及其藍小姐的死哀歎,有人為展護衛的清白而喜悅,也有人對包大人斷案如神心生佩服,還有人大加傳誦五鼠的俠義之道,總之,幾乎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歡娛的氣氛中。可是,本該最為開心的開封府內,卻籠罩著一層陰霾的烏雲。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雲思淨竟用自己的命換展昭的命,一力承擔下所有罪狀,即使包大人極力為她開脫,可她完美無缺的說詞讓神判如包大人也找到任何疑點,隻有治罪。

丁兆蕙和白玉堂曾想過劫獄,卻被丁兆蘭和盧方阻止。包大人甚至想以辭官為雲思淨脫罪,卻被她製止,說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包大人去做,千萬不可為她一人而連累大家。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無話可說了。

當展昭知道此事時,已經是雲思淨即將處斬的前一晚。

從長久的昏迷中醒來的他顧不得自己病體未愈的虛弱,執意前往地牢。在張龍趙虎的攙扶下來到大牢,展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雲思淨手捧一本李義山的詩集,聚精會神地閱讀,神態悠然,仿佛所處之處並非大牢,而是自己的閨房。

見到展昭,她展顏一笑,放下詩集,興衝衝地叫道:“昭昭,你沒事了嗎?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他聲音顫抖,緊緊握住她的手。

“喲,終於等到你問為什麼了?當然是因為我不想你死啊!”笑著刮了刮他的鼻梁,她一點也沒有牢獄之災的悲苦。

“你以為用你的命換我的命我會高興嗎?我、我……”他激動得再也說不下去,她抽出手,愛憐地撫上他的臉頰。

“我一直覺得媽媽很愚蠢,為一個男人放棄生命,可遇到你,我才終於領會了義山的‘春蠶到死絲方盡,蠟距成灰淚始幹’的含義。愛一個人,真的可以愛得那樣無怨無悔。以前的我因為怕被傷害,什麼事隻要出現一點裂痕就全盤放棄,總覺得是天下人負我,卻從來沒有反省過是自己懦弱,我不想再這樣了,我希望能為自己喜歡的人做一些事,盡一點力!”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所謂的做點事盡點力隻會讓我感到痛苦,你究竟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還是,你還在為藍彩媛的事生我的氣?”

淡淡搖了搖頭,雲思淨縮回手,垂下的衣袖遮住了她已經泛青的手。

“我心眼兒哪有那麼小啊!雖然當時是很傷心,可後來,我還是想通了!怎麼樣,很偉大吧!”

見她還有心思說笑,他簡直想斃了她!

“昭昭,還記得我以前對你說的那個與我心意相通的展昭的事嗎?”

默默點了點頭,眼眶已經泛紅。

“連我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展昭變成了你哦!或許,我以前喜歡的隻是叫展昭的人,可現在我最喜歡是你,無論你是誰,無論你叫什麼,我隻是喜歡你,所以,我希望你活下去,替我走完那些我走不完的人生,記住我,卻不要為我悲傷!答應我,昭昭!”

“不,我要你活著,哪怕我們不能在一起,我也要你活下去!”

“不要!如果活著代價是無法和你相守,那我寧可選擇死亡!人生自古誰無死,放心吧,等你百年之後總會和我到同一個地方的,我不過是先走一步,探探地,等你來了也好帶你四處遊覽一番啊!”

勾起一抹燦爛的微笑,調皮而輕鬆的語氣隻能讓在場的其他人悲上加悲。

張龍趙虎已經不忍地別開了視線,展昭更是渾身顫抖,握著她的手遲遲說不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