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楚帶著七天往靜安宮趕去,路上卻迎麵走來了藍夫人,藍夫人上前行了禮,翹楚也回了禮道:“夫人這是去了乾坤宮嗎?”
藍夫人回道:“是啊,剛去了乾坤宮,與王上、王後娘娘三人一起說了今日祭奠掃墓之事,殿下這是要去靜安宮吧?估計這會兒王後娘娘也是剛從乾坤宮裏出來還沒回去呢!”翹楚聽了點頭,七天問道:“夫人,今日祭奠掃墓之事如何安排啊?”藍夫人身邊的嬤嬤為她撐著傘,但也許太老體力不支還是由於身高太矮,她為藍夫人撐著的傘早已傾斜,雨水吧嗒吧嗒地滴落在藍夫人的身上,雨水打濕了她的頭發,她順勢抬頭望了望天空說:“看這情況,今日恐有大雨,祭祀大典未必能如期舉行了,所以我們商議,如果酉時雨勢依然強勁的話,儀式就要取消了。”
翹楚聽了也抬頭望了望天空道:“照這情形下去,今年祭祀大典勢必要取消了啊。”
藍夫人道:“嗯,估計是沒什麼希望了。殿下,我膳行司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這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麼事需要我的,請讓下人們來找我!”翹楚點頭道:“夫人請先回吧,我這就去靜安宮了!”於是兩人客氣了幾句就各自分開了。
藍夫人回到清風亭,看到巨子不在客廳,推了推書房的門,竟然也沒有人,她正奇怪巨子去了哪裏,剛一轉身,清風亭的大門卻“吱呀”一聲開了,她問巨子道:“巨兒,這麼大的雨你去了哪裏?看看身上都淋濕了也不撐一把傘!”她說完拿著一塊幹毛巾為巨子擦臉,巨子接過她母親手裏的毛巾,冷冷地說:“就是出去隨便轉轉,沒想到下了這麼大的雨。”
藍夫人笑著看著她的兒子道:“以後出去要帶傘啊,身邊也不讓小五跟著。”巨子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雨水,又將毛巾遞給藍夫人道:“就是喜歡早上的那種清淨,所以一個人出去的。怎麼樣,母親,這次的祭祀恐怕就取消了吧?”,巨子說完看了看門外的雨,雨此時越下越大,由豆大的雨變成了傾盆大雨,雨滴落在地上瞬時起了水泡,緊接著又被更大的水泡代替了,藍夫人聽了道:“看樣子是不得不取消了。”巨子聽了便不再說什麼,一個人回了書房,可當他剛一進去,藍夫人就聽到他驚慌失措的叫喊聲,藍夫人嚇得花容失色,不知她兒子究竟在書房裏發生了什麼,於是忙跑過去,隻見巨子將一幅畫緊緊地抱在懷裏,藍夫人急得額頭上滿是汗,問道:“巨兒,怎麼了?”
巨子急道:“我的書房漏水了,差點毀了我的畫!”
藍夫人抬頭看了看書房的屋頂,隻見從屋頂“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滴水,雨水正好滴落在巨子的書桌上,而地上也已經流落了一地,她大驚道:“哎呀,我的天,巨兒,你快出來吧,我找人來修。還有,你的畫沒事吧?”,隻見巨子緊緊地抱著那幅畫,不肯鬆開,藍夫人拉住他,想要替他檢查那幅畫,可他不鬆手,藍夫人問道:“什麼畫啊,那麼珍貴,沒事吧?”
巨子鬆開她母親的手道:“沒事,沒事,您有時間讓工匠來修一下吧!”
藍夫人道:“哦,隻不過現在雨勢太猛,要修也得等天放晴了再修了。”
“那就等天晴了再修吧,我先去臥室。”於是他懷抱著那幅畫,走近了自己的臥室,藍夫人看著他走開的背影,始終不明白他視如珍寶的那幅畫究竟是怎樣的。
翹楚去了靜安宮請安,正好美之也在那裏,千代王後笑著對他們說:“現在雨勢正猛,你們兩個就不要回去了,留在我這裏吃早飯吧!”翹楚本來想著請了安就回蘭澤宮的,也沒想到雨會下的這麼大,正好也許久沒有三人一起吃過飯,於是就答應留下來吃飯。
這靜安宮的確與其他人所住之所不一樣,吃穿用度都很講究,千代王後為她的一雙兒女親自盛飯,美之邊吃邊說道:“母後,今日的盛典恐怕就取消了吧?我還期待著呢!”千代王後道:“天公不作美也沒什麼辦法,不就祭奠儀式嗎?每年都有,明年再來也是一樣的。”
翹楚說道:“剛才在來的路上遇到了藍夫人,說是與父王母後一起商議祭祀之事,不過這樣看來,她之前的準備都白費了一番功夫。”
千代王後笑道:“嗯,她剛才是去了乾坤宮,膳行司在她手裏,這祭祀之事理應由她負責,臨時出了狀況取消也是常有的事,不必太在意了,吃飯吧。”
美之邊吃便說道:“我剛才來這裏的時候,路上還遇到了巨子呢,他看到我後居然有點神色慌張,忙和我打了招呼後就朝清風亭走了,真有點莫名其妙。”
“她們母子二人總是行色詭異,不要和他們多接觸才是”千代王後邊吃邊教育她的兒女。
靜安宮與清風亭,一個王後住所,一個夫人住所;蘭澤宮、如意宮和清風亭,同樣都是逍遙王的孩子,前兩個金碧輝煌,而後者卻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苦不堪言,這難道不是命運不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