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秋荻聳肩:“說來話長,有機會找齊笑衍說給你聽吧,我敢說你們一定合得來。”
斐鳴還是愣愣的樣子,薩秋荻笑道:“你去前廳等展陽,我一會讓他過去找你。”說完便繞過斐鳴,走了出去。留下斐鳴摸不著頭腦,齊笑衍?誰呀?展陽正在涼亭裏發呆,感覺有人靠近,扭頭一看,愣住了,來人是個靈動美麗的女子,那股輕靈之美,怕是主子都比不……看著那熟悉的鳳眸閃著促狹之光……“主子?”展陽遲疑的喚道。
“嗯,”薩秋荻笑眯眯的點頭:“還是小展眼力好。”得到肯定,展陽反而更遲疑了:“主子……你怎會是這個模樣?”
“以後再告訴你嘍。”薩秋荻在他對麵坐下:“很苦惱?”展陽歎口氣:“斐鳴都說了。”
薩秋荻點點頭,仔細觀察他:“你並不相信那孩子是斐鳴的對嗎?”“嗯,”展陽笑了一下,竟然很溫柔:“斐鳴雖然成天沒個正經,但他從來不會對我說謊,他說不是,我就相信。”他說?薩秋荻望一眼展陽:“你不知道他為了你中了毒還催功護體並點了睡穴差點走火入魔?”
展陽蹭地站起來,急急問道:“你說什麼?”薩秋荻示意他少安毋躁,不答反問:“斐鳴被暗算那天你在哪裏?”
展陽緊鎖眉頭:“我姐姐叫我跟她去山上廟裏住了幾日,當時我想把她跟斐鳴分開幾日相互靜靜也好,誰料想……他從未對我說起過……”聲音已帶哽色。
薩秋荻靜靜的望了他片刻:“飛玉是哪來的?”展陽平靜下心緒:“姐姐說是當初她的救命恩人。”薩秋荻冷笑,救命恩人?望向展陽,迅雷不及掩耳的點了他的穴道:“我剛才給斐鳴吃了忘憂草,一個時辰之後,他就會忘了與你之間的恩恩怨怨,你既然顧念你姐姐下不了決心,我就幫你下。”
展陽聽了這話,不可思議的望著薩秋荻,如傷獸般嘶吼:“你不能這麼做,不能,斐鳴不會同意的,不會的……”
“為什麼不會,你在乎他的感受嗎?你不是隻要你姐姐嗎?你能堅持多久?不過是你姐姐口中的救命恩人,要是你姐姐以死相逼呢?”一個個犀利的問題問的展陽臉色蒼白,但還來不及他說話,薩秋荻又開口:“斐鳴為了你忍下飛玉的暗算,忍下你姐姐的挑撥離間,在這當中,你呢?不止不能幫他分擔,還讓他反過頭來寬慰於你,展陽,我對你很失望,但是,你畢竟是我的手下,所以,就這樣吧,斐鳴忘了你,你順從你姐姐結婚生子,以後各自過活,互不相幹。”
“我……不要……”一口鮮血噴出,展陽強行衝開穴道,撲到薩秋荻腳下:“主子,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求你,求你不要讓他忘了我,不要,我不能,不能沒有他……”展陽,向來麵無表情的展陽,在薩秋荻麵前痛哭流涕。薩秋荻暗歎口氣,掏出手絹遞給展陽:“好了,你坐好,什麼都沒發生,斐鳴沒有吃忘憂草,你不用擔心。”展陽深深一拜:“謝主子點醒。”薩秋荻點點頭:“說過多少遍,以後莫要再叫我主子,斐鳴不是告訴過你要叫名字嗎?”
展陽認真地搖搖頭:“展陽這一生,欠主子太多,生命,愛人,姐姐,要不是主子……”
薩秋荻噗嗤一笑,展陽愣了一下,如玉的耳根立即紅了,嘴角卻是翹起來的,愛人啊……
“好了,”薩秋荻塞給他一顆藥丸,治療他的內傷:“在前廳等你呢,過去吧。”
展陽又是一拜,腳步輕健地走了。“你將別人的感情說得如此通透,為何輪到自己,卻總是裝糊塗呢?”薩秋荻轉身一看,離淩月靜靜的站在那裏,陽光在那飄揚的銀發上鍍了一層金黃,又像是彌漫著一層光圈,淡青色的衣袍,襯的整個人修長玉立,真真是華茂春鬆。薩秋荻不禁想起當初跌坐在她院子裏那個麵容冷酷銀發飛揚的美男子,那冰冷修長的手扼上她的脖子……再望去,哪還有人,微風吹過空曠的庭院,讓人懷疑剛剛是否有人來過,薩秋荻信步走到剛剛離淩月站立的地方,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禁揚唇一笑。在陽光下怔怔地發愣,她與這個世界的牽扯,似乎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