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嫂在這個時候提著新買的菜回來,關清揚看了看,對安以沫道:"今天我來做飯給你們吃。"說著,就將菜提到廚房去。
安以沫還記得,關清揚的廚藝很好,她看著他的背影,他帥氣、多金、善良,脾氣好,這樣的好男人,其實打著燈籠都很難找,偏偏自己遇上了。隻是,已經失去了抓住他的資格。
月嫂看著關清揚,再看看安以沫,滿眼的羨慕,道:"安小姐真是好福氣,有個這麼體貼的男朋友!"安以沫啞然地看向月嫂,想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又顯多餘,而且,若說自己與關清揚不是男女朋友關係,而他卻這樣幫自己,隻怕會引來更多的疑問號,她笑笑,走進廚房,將月嫂剛才的話遺忘。
"我幫你。"安以沫道。
"不用了,你坐那兒去陪陪你媽,飯菜馬上就好。"關清揚道。
安以沫不再堅持,坐回白素禾身邊,月嫂在廚房忙著為關清揚打下手,安以沫看了看他們,再看向白素禾,目光黯淡。
"媽,對不起,都是我讓以熏受這種苦的。"安以沫小聲道,見母親的眼眸動了動,卻並不理解她的意思,她繼續道:"可我保證,她不會有事的!"因為有葉天歌的保證,隻要自己隨傳隨到,做他的情人,他就不會起訴安以熏。
"媽,對不起,讓你也跟著受委屈了,安家收留了我,簡直就是找了個麻煩,我什麼都不能為你們做,還處處讓你們陷入困境。"安以沫說著,已經哽咽起來。
白素禾的嘴巴動了動,抬起手摸著安以沫的臉,安以沫詫異地看著她,母親有意識了?
"媽,媽,你認得我是誰嗎?"安以沫忙問。
可白素禾卻依然不說話,隻是摸著安以沫的臉頰,愛戀的看著她,好像是在說:"你就是我的孩子啊!不論是不是親生的,都是我付出了母愛的孩子。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將所有的苦與責任都一個人扛呢?"安以沫張了張口,欣喜若狂道:"清揚!清揚,我媽清醒了!快帶我媽上醫院,我媽清醒了!"關清揚聽見安以沫的喊聲,忙從廚房出來,看著白素禾,她正愛戀地摸著安以沫的臉,心下一激動,解下圍裙就背起白素禾,招呼月嫂將家裏收拾下,便與安以沫帶著白素禾匆匆進電梯。
在車上,安以沫不停地喊著白素禾,希望喚醒她的意識。她激動地想:如果母親醒過來了該有多好!自己就不會這麼六神無主,也可以知道安以熏第一次到葉家的那天,到底是葉卜雄對她做了什麼,還是她無意識自己掐的自己了!
安以沫一邊看白素禾一邊看向車前,眸子裏印出幾絲喜悅。
車停在醫院門口,關清揚又將白素禾背起來,安以沫忙去掛號,關清揚則背著白素禾去找醫生,當安以沫趕來與他們會合的時候,白素禾正在接受診斷。
"以沫,別著急,一定是好消息!"關清揚對安以沫道,眼下在這個時候如果她母親能蘇醒過來,對她便是再好不過的支持了吧!
"恩,媽一定會清醒過來的!"安以沫肯定道,她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母親那種溫柔愛戀的眼神了。
記憶中的母親其實一直都是這樣,端莊賢惠,溫柔善良,自從得病之後,卻仿佛變了個人,這幾年還慢慢好了點兒,最初犯病的時候,她抓著人又咬又打,就是別人口中說的瘋婆子。
關清揚溫柔地笑了笑,他喜歡安以沫這副對一切都抱有希望的樣子,當她對一件事情絕望的時候,他會很心疼,一種無能為力的心疼。
"醫生,怎麼樣?我媽她是不是快清醒了?"一名醫生走出來,安以沫忙問。
醫生點了點頭,問:"你是她的?"
"我是她女兒。"安以沫道。
"病人是有清醒的可能,但還需要住院觀察,並對她進行一些感知上的刺激。"醫生道。
"好,我現在就去辦手續!"安以沫激動地說,忽然,她想起了什麼,又問:"清醒的可能性大嗎?大約需要多長時間?""這個說不準,病人的情況很特殊,她的一切檢查其實都是正常的,但不知為何就是這麼長時間都沒醒過來,現在有了清醒的跡象,快則一兩個月,慢的話,估計要好幾年。"醫生也給不出個具體的數字。
安以沫的眼眸瞬間黯淡下來,她以為母親很快就能變回像從前那樣溫婉賢惠,是自己心靈的依靠,可是……幾年?
她沒法不悲觀地去想那個結果,卻為什麼覺得母親分明是個正常人呢?她那麼慈愛的看著自己,心疼地為自己擦淚,不是一兩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