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定侯高雲飛原是定州高家之後,算是簪纓世家,隻是近百年來高家人才凋零,家道敗落。高雲飛原是出身高氏旁支,生性好武,一十五歲便毅然參軍,鎮守大乾西北。當時的西北主將穆嘯對他頗為賞識,他也因此頻頻提升,成為穆嘯的副手。
穆嘯告老接掌虎賁後,他便順勢成為西北軍中主帥。定州高家更因此而奉他為家主,承繼了高家的雲定侯之位。而這些年,高雲飛鎮守西北,亦是戰功赫赫,軍中聲望一時無二。
“我記得雲定侯一家並不在京中!”林垣馳忽然道。
“是,但雲定侯爺對於京中之事甚是關心。上月西北大捷,奪城池三座,雲定侯因而奏請朝廷要求太廟獻俘,皇上已許了他……”
“他倒是蹦躂的厲害!”林垣馳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徐湖的話:“來京的是誰?”
“是高侯爺的弟弟高雲清還有……他的女兒……”
“來了多久了?可曾見過堰王一係的人?”林垣馳繼續追問。
徐湖一怔,便沒能答得上來。
林垣馳丟下手中茶盞,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去,叫杜豫之來!”徐湖忙答應著,便要退下。林垣馳卻又叫住了他:“且住!天已不早了,明兒再叫他過來回話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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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修文是在二月二龍抬頭那日來的京城,他孑然一身,進得城來,倒也不曾驚動任何人。
季煊那日恰不曾出門應酬,乍一聽說他到了,不禁又驚又喜,忙一路將他迎了進來。又急急使人喚來四個兒女。荼蘼一聽盧修文已到,不覺又驚又喜,隨意換了件衣裳,便直往中廳。她所住的乃是後院,等她到了,季氏三兄弟早已齊聚一堂,正與盧修文見禮。
荼蘼上前欣然叫道:“盧師傅,你可算是到了!”
盧修文瞧見是她,不由哈哈一笑:“怎麼,荼蘼又有甚麼事要找我幫忙?”
荼蘼一聽這話,不覺微嗔道:“瞧盧師傅說的,仿佛我無事之時就將您忘在腦後一般!”
盧修文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並不言語,隻是那眼光卻明明白白的在說,一直以來,你這丫頭就是這麼做的。荼蘼櫻唇微翹,甚是不滿的白了他一眼。
季煊在旁瞪了女兒一眼:“沒規沒矩的,還不過來坐下!”
荼蘼皺一皺嬌俏的小鼻子,答應了一聲,這才過去,在下首坐了。
眾人坐得定了,季家丫鬟才剛送了香茶來,前院卻已有人過來稟道:“熙國公府玉郡主來訪!”此言一出,眾皆愕然,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季竣廷身上,便是季煊也不例外。
季竣廷既尷尬又哭笑不得,因瞅了妹妹一眼,道:“這事,你們隻問荼蘼莫要看我!”
荼蘼心中也頗訝異於冼清秋來的竟這般快,但這個時候,可並不適合討論這些,撲哧一笑,她道:“來者是客,玉郡主既來了,我們兄妹何妨去迎她一迎!”
這話一出,季煊這才點頭道:“也是,你們幾個便一道去迎她一迎罷!”
兄妹四人才剛到了前廳,便見冼清秋正立在廳前張望,麵上頗有焦灼之色。一見四人過來,竟是上前一步,脫口問道:“荼蘼,盧先生可到了沒有?”
荼蘼一怔,卻也隻得答道:“盧師傅剛到片刻,冼姐姐的消息可真是靈通!”這話裏已微帶不悅,冼清秋來的這般快,明明便是派了人隨時注意著季家的動向。
冼清秋顯然也看出了她的不悅,但她也無意欲蓋彌彰,隻匆匆解釋道:“我母親,昨兒昏倒許久,無論如何推喊,總不濟事,最後還是秦太醫親施針灸之術,方才緩過氣來……”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互視一眼,冼清秋又急急道:“那****與季二哥去過我家後,我便使了人一路快馬加鞭趕往德州白雲觀,尋找盧先生。卻不想先生已啟程趕來……”
荼蘼念及長公主,不由一陣不忍,忙拉起冼清秋的手:“盧師傅此刻正在內廳與我父親敘話,我們快些過去,請他隨姐姐過去熙國公府一回,姐姐放心,耽誤不了的!”
她口中說著耽誤不了,心中卻已沉了下去。熙國公府時,秦甫生曾應允輪休之時,過來季府詳談長公主的病情,但卻一直不曾過來。荼蘼知他與盧修文頗有芥蒂,因此不願前來,便也不曾相強。隻想著等盧修文一到,自己一聲不吭將他拉去熙國公府,這二人再怎麼天大的矛盾,終不能連當朝公主的病情也置之不理,拂袖而去罷,便也暫且擱下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