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是大哥連累了你們。”說著,陸正用左手緊抱著右臂,慢慢站起身來,挺直了身子。
古洛天很是好奇,他們初到涼州,從未與人結下任何仇怨,要說是以前的仇家尋仇,可這一路下來都是平平安安的,為何快到這涼州城了,反倒會有人來刺殺他們。
當下,古洛天開口道:“我古某初到涼州,這涼州城都未進去,你們怎麼會來此殺我,到底是何人雇你們來刺殺我,各位說個清楚。”
“既然我們受人之托,那麼就要忠人之事,我們是不會透漏關於雇主的任何消息的,就是死也要把幾位留下,兄弟們,動手。”陸正撕下衣襟用牙齒和左手綁住受傷的右臂,找到自己的劍握在左手,下定決心是要殺了古天洛他們了。
古洛天無奈至極,好好的涼州刺史還沒有上任呢,就有人來刺殺他,更何況這沒幾天就是大年三十,擱誰身上不是一肚子火。手中長劍挽出一個劍花,冷冷的說道:“什麼人都敢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今天我就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哼!”
借著微弱的月光,地上的火把映襯下,刀光劍影,漫天黃沙紛飛。
古凡和古萱一左一右趴在母親的懷裏,小眼睛盯著戰場看,除了對父親的擔憂外,還有就是小小的興奮。劉義守立在旁邊很是緊張,那根火把一直立於胸前,不敢有絲毫放鬆,雖然他知道,這在那些練武之人眼中什麼都不算,但他還是這麼做了,至少這根火把能帶給他安全感。
黃沙紛飛,很快,四個人被古洛天和夏雪衣擊倒在地。古洛天用劍指著西北四劍客四人,問道:“到底是何人指使,說出來饒你們性命。”
“我隻能告訴你,後麵還有人要殺你們,至於是誰指使,我不能說,你殺了我們把。”陸正眼睛一閉,便什麼也不再說了,做好了等死的準備。
“你們走吧。”古洛天居然放了他們。
“什麼,你說什麼,你要放了我們?”陸正很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哥,他要我們走,是真的。”鐵飛又給自己大哥重複了一遍古洛天的話。
陸正站起身來,雙手艱難的抱拳,拱手道:“謝不殺之恩,後會有期!”說完轉身便走了,剩餘三人也拱手後跟著陸正走了,消失在這大漠的夜的色中。
古洛天的臉色很是難看,走到妻兒跟前,柔聲道:“你們沒事吧,讓你們受驚了。”
東方婉兒看著丈夫的臉,沒有絲毫的責備之意,滿是擔心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剛到涼州,都沒歇上腳呢,怎麼就會有人要刺殺你?”
古凡此時心中很不好過,一家人的處境很不妙,但是他又幫不上什麼忙,心中很是沮喪,低著頭什麼也沒有說,一改往日的頑皮好動。
古洛天細想之下什麼也想不到,當下開口道:“大家也別擔心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今晚就好好休息。”當下吩咐趕駝人將駱駝牽作一圈,找來幹柴火生了火,眾人圍坐一圈。沒有人再開口,夜顯得那麼安靜,隻有火燒幹柴發出的劈裏啪啦的聲音。
眾人都漸漸睡去,一天的疲乏,都在這一刻隨著睡意消失不見了。
月漸西斜,夏雪衣抱著自己的劍靠在駱駝身上,閉著眼睛卻並沒有睡著。這時,他耳朵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站起身來,將劍抽了出來。
利劍出鞘的聲音將並沒有睡踏實的古洛天驚了醒來,看到夏雪衣的防範舉措,知道又有情況了。當下舉劍警惕的走到夏雪衣身旁,低聲問道:“雪衣,看來今晚是不得安穩了,對方有多少人?”
也隻有夏雪衣這樣久經殺戮,生死之中鍛煉出來的人才會對殺氣這麼警覺,雖然古洛天武藝並不差,但是這份功力卻不是他這個久居廟堂的人可以擁有的。
“大人,來的人不少啊,但是卻都不是高手。”夏雪衣的話讓古洛天心中起了波瀾,按理說他讓西北四劍客回去,對方應該會找更加厲害的殺手,而不是一些普通殺手,就算這樣的殺手再多也不是他和夏雪衣的對手。
這時,他猛然驚醒,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軍隊”。
“快,所有人上駱駝,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急促的聲音把眾人驚醒,東方婉兒清楚自己丈夫的性格,知道有大事發生了,抱著女兒,拉著兒子,就騎上準備好的駱駝。眾人趕忙出發,夏雪衣斷後。
就在這時,整個山坳四周亮起了火把,把這裏照得通明。緊著這,便是鋪天蓋地的箭,如飛蝗般飛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