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洛天和夏雪衣早有準備,兩人手持長劍,護在眾人左右,左攔右擋,盡量的將飛來的箭擊飛。夏雪衣身法飄逸,劍法輕靈,雖然在這月色朦朧中,但依然沒有一支箭落在身後。古洛天大聲催促眾人騎著駱駝往外衝,駱駝不愧是沙漠之舟,很快就脫離了箭雨的範圍。
這突如其來的箭雨將眾人的魂兒都嚇沒了,在東方婉兒懷中的古萱嚇得哇哇哭了起來。而古凡一人騎乘一匹駱駝,驚慌之中不辨方向,再加上天黑月朦朧,不知怎麼的脫離了眾人的隊伍,連日的車馬勞頓再加上今日的驚險,駱駝奔跑之下他居然趴在駝背上睡著了。
在古洛天和夏雪衣的護衛之下,東方婉兒、小丫頭古萱還有劉義守都安全的突圍了出來,隻是牽駝人也是安然無恙,可是在清點之下發現古凡不見了,東方婉兒已是淚如雨下,但是大敵當前,剛剛脫離虎口,又怎能再以身犯險。夏雪衣一人折回,去尋找古凡,順便他也想看看究竟是誰敢如此明目張膽劫殺朝廷大臣。眾人一路狂奔,經過了兩個時辰,天已泛白,漸漸能夠看見涼州城了。
太陽升了起來,大漠之上一片金黃,似乎一切都未曾發生過,顯得那麼平靜。一隻駱駝行走在沙梁上,身影被初升的太陽拉的老長老長。細看,發現駝背上居然有人,一個孩子,正是在昨夜走散的古凡。
迷迷糊糊,古凡睜開了眼睛,看見陽光是那麼刺眼,放眼望去全是黃沙,可使身邊卻一個人也沒有。沒有父親母親,沒有可愛的妹妹,沒有夏叔叔,也沒有“留一手”,這一刻,他很害怕。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大喊著,大喊著每個人。
“爹,娘,你們在哪兒?怎麼丟下凡兒一個人,我害怕,你們是不是不要我了?”
“夏叔叔,快來救凡兒。”
他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喊得嗓子啞了,喊得嘴皮幹裂。
可是,什麼動靜都沒有,沒有人回答他,這一刻,這片大漠是那麼的淒涼,那麼的荒涼,再也沒有了當初的遼闊寬廣,博大精深。
他是真的累了。
不知不覺,他靠著駱駝,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日已西沉。古凡沒有大喊大叫,他靠著駱駝,沒有說一句話。忽然間,他感覺,這個世界好陌生。但是,他得想辦法活著,活著走出沙漠,找到他的家人。
他取下杯盞駱駝上的水帶,大口大口的喝著。翻出背包裏的幹糧嚼了幾口。這時,隻有一個信念支撐著他:活著,走出去。這一刻,任何的無助,都不能阻擋它。
古洛天依,一家人。已經,收拾停當。考試。可是。賈凡依舊沒有找到。夏雪宜,回來了。東方婉兒。隻有失望。
古洛天也已經接手涼州城。表麵廠,當地官員都對他服服帖帖,可是,背地理,大家都在互相張望,並非對他真心臣服。其中,以西涼侯為代表,最是虛與委蛇。
西涼侯原本是軍中一員悍將,在平定**的戰役中,率先鋒兩萬人,打破**先鋒部隊,拿下絳州,厥功甚偉。先帝,特冊封他為西涼侯,並冊封其為西涼侯,允其永居涼州城,子孫世襲西涼侯爵,可謂封妻蔭子。多年經營,在這涼州城,大半官員已為其所用。聽聞朝廷將原揚州刺史古洛天調任涼州刺史,心中大為不忿,恐自己多年苦心經營化為泡影,背地裏總是使絆子,陽奉陰違。
涼州刺史府中,古洛天與夏雪衣坐於二堂,兩人愁眉緊鎖。
夏雪衣開口道:“大人,這大漠之中,夜晚淒寒,多有狼群出沒,凡兒怕是凶多吉少了。”
古洛天端起茶杯,抿了抿發幹的嘴唇,看著夏雪衣,問道:“雪衣,昨晚你返回去的時候發現什麼了嗎?”
夏雪衣略感無奈,回答道:“大人,您都問了我好幾遍了,我返回時,隻發現截殺我們的那些人,被我殺了幾個,其餘的都跑了,我擔心凡兒,沒有去追,可是直找到今天清晨,也沒有找到凡兒的蹤跡,擔心您在城中安危,這才返回。”
“那些截殺我們的人是軍隊吧,明目張膽,目無王法,反了天了。”古洛天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這些可惡的人,凡兒怎麼可能走散。
夏雪衣歎了口氣,說道:“凡兒吉人自有天相,大人且放寬心。”
古洛天站起身,走到窗前,雙手背於身後道:“安心等待尋找的軍士吧,希望能找到,隻是婉兒那兒,哎!”古洛天深深的歎了口氣。
夏雪衣什麼也再沒有說,靜靜的坐著。
天很快黑了下來,風越來越大,天空讓黑雲遮蔽,伸手不見五指。
古凡很害怕,恐懼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他。狂風卷起沙塵,古凡緊緊地靠在駱駝身旁,他相信,隻要他一動,這狂風會把它卷走,就像巨獸張著大口,會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