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杜江肯坦然承認自己正確,陳華對這個小白臉也多了一丁點的好感。不多,就那麼一丁點而已。
陳華裝模作樣的又要向肖曼說話,肖曼立刻笑著堵住了他嘴。“好了,我不懂的,有什麼你對師兄說吧。”
陳華麵露遺憾的表情,故作瀟灑的聳聳肩。“要說聯係麼,還是要從剛才那個話題說起。既然和尚是被死胖子從後麵殺死,為什麼不躺在地上,卻躺在了床上去了?”杜江有些不耐煩:“陳兄,請你直說了吧,不要再問了。”
陳華故作吃驚:“啊喲,杜兄不是十分機警能幹麼,我才來和你商量。怎麼連我發問也不許?”杜江隻好冷笑:“我愚笨得很,哪裏有陳兄能幹。”
這回陳華倒沒有再繼續為難他,嘻嘻一笑,接著說道:“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和尚在負重傷之後,沒有立即倒下,而是費力的爬上chuang去,做出這樣的一種姿勢來。”
杜江不由皺起眉頭:“為什麼他要這樣?負傷之後,哪裏倒下不一樣,為什麼非要爬上chuang去?”
陳華大笑:“總算問對了點子。和尚這樣做,肯定有他的意圖。和尚的意圖是什麼?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杜江和肖曼興趣都陡然提升,一起看著他。經過與這人的一番口舌較量,杜江曉得,你問他什麼都是沒用的,反而惹得他故弄玄虛一番。還不如保持傾聽之狀,說不定他很快就說了。
果然,陳華這一回倒沒有過多裝模作樣,而是笑問肖曼:“記得白天我們經過玉龍橋時,看到的那條‘龍’嗎?”
肖曼立刻想了起來。白天在橋頭一個特定位置向東看去,見遠山綿延,宛若巨龍,而普度寺所在的山峰就象龍頭。這壯美的一幕深深刻印在肖曼腦海裏,怎能輕易忘記。她輕輕點頭:“怎麼了?”
陳華手指床所在的那麵牆上,神秘兮兮的微笑著。“你來看看,這裏也有一條龍呢。”
禁不住強烈的好奇心,肖曼不顧自己對於屍體的恐懼,向那麵牆上看去。借著昏黃的燈光,隻見牆上斑斑駁駁,或紅或綠繪著一團團的色彩。初看不知所雲,再一細看,果然就看出點名堂來。竟然真的很像白天看到那條“龍”的形狀,肖曼失聲說道:“呀,怎麼這麼像?”
陳華得意洋洋的補充:“不僅象,而且根本一模一樣。這從許多細微的地方就可以看出。比如這個龍頭,是不是就很像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座山峰?這點黃斑,是不是就是普度寺?這個彎曲,象不象這座山峰與相鄰一座山峰之間的過渡?”
連杜江也來了興趣,湊過去看。一番研究下來的結論是,這幅奇怪的圖畫,就是白天所見的那條“龍”。
“那麼,”陳華宣布。“這實際上是一幅地形圖。為什麼和尚臨死前要擺出這樣一副古怪的姿勢呢?你們看看他的右手食指所指的方向。”
眾人看得清楚,玉樹右手食指所指的方向,正在“龍爪”上。也就是玉龍橋所在的位置。
“和尚是要給我們指明方向呢。”陳華揭開了謎底。“他臨死前擺出這樣一個古怪的姿勢,就是要引起我們的注意,從而找出答案。答案就在玉龍橋上!”
肖曼興奮起來:“陳大哥,你真了不起!”隨即她的臉色又黯然下來。“法師也真是用心良苦,居然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傳達出這樣的一個信息。”能得美女一聲讚許,陳華自然十分樂意,搓著手嗬嗬直笑。
杜江的眼睛也亮了。“就是說,那個真品,應該藏在玉龍橋上!那人盜取的,果然隻是一個贗品!”他十分興奮,滿臉漲得通紅。
既然已經猜出了玉樹和尚留下的啞謎,那還有什麼好遲疑的,三人立刻又冒雨再向玉龍橋奔去。雖然又累又冷又疲,但強烈的好奇心支撐著他們,去完成餘下的最後一步工作。尤其是陳華,謎語既然是他猜出來的,興趣也屬他最濃,一心就想著玉龍橋裏究竟埋藏著什麼,連明天將要失業的煩惱也拋在腦後。
到了玉龍橋邊,雨一直沒有停歇,洪水愈發猛烈了,幾乎可以沒過人腰,看一看,幾乎讓人頭都暈了。杜江說:“你們等著,我去看看。”
來前他們已經商量過了,認為玉龍橋上可能埋藏珍貴真品的地方,很可能就在橋欄柱上的雕像下,而且是龍首雕像下。鑒於目前得到的線索]幾乎都與龍有關,這也是一個很自然的,相對準確的推想。
隻是龍首石雕已經毀在了歲月的流沙中,無法確定它的位置在哪一個橋欄柱上。通過觀察白天拍的照片,以及杜江、肖曼二人運用他們對於龍的專業知識,他們確定了三個橋欄柱為可能的龍首雕像所在的位置。必須一一的加以探尋。
陳華早就手腳冰涼,聽到杜江自告奮勇主動要去,心中暗喜。但為了顯示一下自己也是一個男子漢,印象分上不吃太多虧,展示一下身段也是必要的。因此他也說:“我去吧,讓我來冒險好了!”
不出所料,杜江沒有答應他。“你去?隻怕你一下水就被衝走了。”杜江並不掩飾對他的輕蔑。
嘿嘿,充英雄麼,那也由得你。陳華心頭幸災樂禍,卻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狀:“為什麼不讓我去?!雖然我受傷了,但是不影響我行動嘛。而且我年紀最大,要說犧牲,就讓我去吧!”這些話當然是說給美女聽的。
杜江早就看穿了他的虛偽用心,立刻將他將他一軍:“陳兄既然一心想做犧牲,那就你去吧。我們等你的好消息啊。”陳華登時瞠目結舌,僵在當地。要叫他這時下水去,那是打死也不願意的。
好在肖曼及時給他解了圍。肖曼說:“陳大哥身上有傷,哪能下水呢。”陳華立刻以進為退,滿臉慨然說道:“一點小傷算什麼呢!你們不用管我,犧牲我一個,又算得了什麼呢!”同時,他心裏也在打鼓:你不會當真不管我吧?陳大哥可不要弄巧成拙了,千萬,千萬,千萬不能答應我哦。
肖曼不是一個心中有那麼多花巧的人,當然不會與陳華勾心鬥角,但卻是個很識大體的姑娘。她也並沒有像杜江那樣去故意為難陳華一下,而是說道:“陳大哥不能去,師兄,你一個人也不能去。要去,我們三個一起去,隻有這樣才不會被水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