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顛簸,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五髒六腑必須過硬。
謝休和楊雙把我們送上船,介紹一下就匆匆離去,隻留下一個南洋來的人,說後麵的路程由他安排。仔細回想,在魚行好像見過此人,他是那個女人的手下。說話聊天,好像這人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可麵相老很多,看著像四十多了。
他讓我們叫他付哥就行,口音很生硬,但也算流利的國語。我用國語形容,是他說的勉強能算是漢語,沒有方言,更沒有平翹舌,絕不是普通話,有的還要仔細聽才能弄懂什麼意思,一個字一個字的還算連貫,隻不過沒有腔調。
明哥不願呆在甲板上和他交流,直接進船艙睡下。上船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不知到底是哪,出了蘇州很遠才到長江碼頭,算算距離應該過了好幾個縣城。
至於娜娜,明哥如果提出帶她走,馬恒也許會同意。不過明哥卻不想帶她走,生怕有她在會惹出什麼事情。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被人家活活看住大半年沒有自由,誰也受不了。走的時候在路邊看到她了,樣子顯得有些無助。
邵軍回信息,他們已經坐上了前往海南方向的貨車,不是直達的,需要在路上中轉。車軲轆上高速PK螺旋槳,到底誰快拭目以待。
張春來給阿約的電話足足半個多小時,也真佩服他考慮問題周全,阿約沒那麼容易說動,居然被他說服了。
也真夠難為他的了,把阿約的心思猜的八九不離十——隻要塔魯開口,你的父母所有秘密都能知曉,那關係到你能不能找到你的阿姆,但是塔魯絕對沒那麼容易開口。那麼你就需要足夠讓他開口的東西,那些東西沒到手之前,你不能碰這條線。
這是你最近最好的一條線,千萬不能搞砸了。
方法很簡單,讓阿約啥也幹不了之後,再找點事兒給他幹。
跟我們去海南吧!上船就好了!
不過我倒是佩服張春來的邏輯。徐恩勳去找了塔魯沒有我們還不知道,不妨將計就計,把那些沒來得及複製完的教材資料,幹脆寄給塔魯,讓他來保管。
好。
這是明哥給的評價,東西給你了,乖乖等著我們上門就可以了。時間拖得越久越好,時間越久,塔魯說的越是真話。
付哥心思還算細致,怕我們不習慣這種高噪音的貨船睡不著,給我們準備了很多吃的。“這條船是馬家的小夥子給聯係的,到了汕頭就是他們準備的船了,不會停歇,直奔海口。”
他自己隻帶了一個小箱子——衛星電話。
回到船艙我就翻看地圖,我滴天呐!沿途全是我心馳神往的地方。
熟悉了一天,我們就嚐試在他嘴裏套取一些他們老板的情況,看看那個南洋女人到底有多大能耐,好幾個人能送到太平洋上,不用任何手續!可他就是不開口。見張春來有些臉色,才說他們老板交代,按照滿居士的吩咐,不問我們是什麼人,也不對我們說什麼,要說的,滿居士已經在信上詳細寫明了。
都不白給呀!
南洋女人的情況沒摸清,倒把滿倉的情況套出來了。
離開馬家,滿倉到南洋兒子身邊頤養天年。家裏不缺錢,可老人家閑不住,在古玩市場置下家業,取名‘德滿居’,自稱‘德滿居士’。在南洋提起收藏和鑒賞,無論是金銀玉器還是古玩字畫,滿居士的眼力無人可比。
“正常,太正常了,他要是看走眼才不正常呢!”李立明如此說。
一個人睡不著,胃裏的東西早已所剩無幾。不是不適應坐船,而是腦袋昏昏浩浩的。一個人靜下來,才算是有時間整理一下思緒,從阿池出發去陝西,一直到現在,還真有點驚心動魄。
不知不覺,腦袋裏似乎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想法,我總覺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麼。徐恩勳的交代,李立明和張春來都說有問題,可我看不出問題在哪。
邵軍和我說的蘇文的事情,背後一定還隱藏著什麼,就是想不出哪裏不對。李立明的性格脾性,他居然也能同意給馬恒幹這一票,出乎我的意料。
事態發展讓我跟不上節奏,相信時間會讓我搞清楚的。
隻在過了汕頭之後,付哥接了幾個電話,將消息轉達給我們。另外兩個人到了、海南那邊聯係妥當、南洋的貨輪準備好了。
心說有沒有這麼誇張,這麼多人出海,一點也沒有什麼忌諱!
事實就這麼誇張。不到四天,海口遙遙在望,其實還是耽誤了一點時間的,畢竟是貨船。阿約和邵軍居然趕在了我們前麵,先在湛江上了渡輪。
下午三點半,海口東南方。一個棧橋碼頭,數不清的棧橋伸到水裏,很多像是木製鋼樁的。隻在圖畫裏的美景,現在就在眼前,心情好的沒話說,太漂亮了。
等我有錢了一定在海邊買個房子。
踩在上麵,陽光海風,總算上岸了。身後的大海失去了興致,唯獨那些不大的漁船和快艇吸引我的眼球。貨船直接開走,付哥將我們帶到一艘中型遊艇,第一次登上這樣的遊艇很是高興,蠻豪華的,以前都是在港片裏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