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裏士多德在《政治論》中問道:“普通人要求王子什麼?”是尼利烏斯的模樣,還是米羅的武力,或是馬克西米努斯的身材,或是坦塔錄斯的財富?不是這些,那麼是什麼呢?他必須具有高度的純潔的道德;他必須在私人事務上保持中庸之道。
假如你是一個王子,也是一個好人,你就要很好地為民眾服務。
假如你做不到這點,那你就放棄做王子的機會,而成為一個隻圖享受的壞人。我們很可能找到一個好人,但他不一定能成為一個好王子。
但是,一個好王子,一定是一個好人。有些人把“好人”和“王子”這兩個概念對立起來,這是一種愚蠢和荒謬的想法。
假如你要人們恰當地稱呼你,那就要看你的行為是否能得到好名聲,你是否走正確的道路。因為沒有真正的讚揚是由通過懼怕強取而求的,或由阿諛逢迎得來的。當王子的名譽和對他的擁護是通過威脅和暗地裏的強迫而得到的,這是很壞的、可恥的事。
雖然在你活著的年代裏,人們可以保持完全沉默,但後代肯定將會評論你。一個曾經是可怕的暴君,他能製止每個人的舌頭嗎?對一個基督教王子的第一個他必須執行的警告就是塞尼加給人以深刻印象的講話。在那些稱為“國王”的人們之中,可以找到一些還不值得稱為“暴君”的人,(與法拉裏斯、狄奧紐束斯、波留克拉忒斯這些令人憎恨的人相比)。不管走什麼道路,隻看你意在於達到什麼目的。誰企望人民好,他就是國王;誰隻考慮個人,他就是暴君。我們將給那些隻為擴大自己未來的幸福和美好,而使國家不幸的人,什麼名稱呢?實際上,他們是盜賊,而不是王子,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在《法律篇》中,柏拉圖不準任何人講上帝有缺點,因為他的本質是好的、慈善的。王子,假如他是個好王子,是類似上帝的人物,在管理國家事務中,任何罪惡的發生,都是由於他的罪行。他與上述的典型是如何地不協調呀!
不要給奉承者以任何機會。他們會說:“那會降低王子的身份。”相反,正是允許王子行為不公的人,才會降低王子的身份。還有什麼比把王子降低到象個普通人、象個易怒、淫逸、有野心和貪婪的奴隸更可恥和更愚蠢的呢?這是不能容忍的。上帝不需要,也不允許有不禮貌的行為。假如他不這樣做,那他就不是上帝。誰要承認王子那些違反自然和理智的行為,他就剝奪了王子的榮譽,使他成為一個普通人。一個王子必須不怕非難地忠誠於榮譽,就是上帝也如此。讓他知道,假如他盡力去追求一個偉大王子的形象,他就不會次於任何王子。
所有這些思想,必須由兒童父母、看護、導師種入兒童的幼稚心中,使他逐漸長成一個真正的王子。他必須是自願地而不是被迫地學習這些原則。這種方式也適用於王子將來統治的那些自由的、情願的臣民們的成長。要讓王子學習熱愛美德和厭惡不公正;讓他用羞恥心抑製羞恥的行為;讓他勇敢而不怕困難。一個好王子在方向和情欲方麵要有一個正確的觀念。因為羞恥心可以糾正不良道德,較成熟的年齡和給以糾正可以改變墮落性的需要。把不榮譽與道德聯係起來進行比較,不做暴君等等,是一個王子重要的職能。當生活中的所有行為的源泉被汙染後,糾正就成了很困難的事了。因此,在教育上,第一個和最重要的辦法就是把低級思想從王子的思想中根除。如果在任何情況下種下了不良的根,但能用與王子相稱的有益的思想予以替代,則仍不失為一個基督教王子。
第二章 王子必須避開諂媚者
但是,若不運用一切方法防止卑鄙的諂媚者,這個目標就不能達到。高貴的王子的幸運,特別容易受到一夥有惡意的人的襲擊。王子在這個年齡,天真爛漫,易受這種罪惡的攻擊。一部分是因為在這個年齡天性更喜歡討好、奉承而不喜歡真實,一部分是因為缺乏經驗。一個人愈少懷疑詭計,他就愈少知道如何避開詭計。不要認為諂媚者的禍害是一種較小的禍害,應該放過,要知道最偉大的帝王的最繁榮的帝國就是被諂媚者的舌頭覆亡的。任何地方都可以聽到關於在一個暴君壓迫之下的國家裏諂媚者總在悲劇中起著主要的作用的事。如果我沒記錯,代沃奇尼斯清楚地看到這一點。當有人問他什麼動物最危險時,他說,“如果你的意思指野獸,我說是暴君;如果指馴服的野獸,我說是諂媚者。”這種病害有一種惹人喜歡的毒物,但是這是瞬間的,所以,一旦被它搞瘋了,曾經是征服過世界的國王就會允許完全無用諂媚者和他們開玩笑,粗暴地騎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