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自瓊宮輕漾去,月自花間緣清流。
這凡世間的種種,自從洪荒開始,又有誰能說的清,看的透呢?
還是糊塗人就做盡了糊塗事呢?
亦或者是,寧願糊塗,而絕不願意再清醒了呢?
沒有人可以知道吧…
“裏希…”是誰,嘶啞的聲音?
“這麼久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是誰,低沉的嗓音?
看著眼前倔強的女子,那雙炎霜眸中,是一絲疲倦的灰心若死呢。
“沒關係,我會等你的,就像這許多年來你等待我一樣呢…裏希…”
剛剛空氣裏的血腥味還沒有散盡,所以惡心的感覺還是一陣陣地淹沒了我的喉嚨。
卻是最讓我惡心的,是眼前站著的這個邋遢男子呢。
一頭油膩的長發幾乎遮蓋住了他整張臉,破破爛爛的衣服勉強裹住了他佝僂到幾乎是畸形的身體,他的背部好像原本就是分離出身體的一般,突兀地高出了頭頂許多。
當然最令人難以忍受的,是他手中的“樂器”呢。
姑且叫它樂器吧,
其實細看則不難發現,那是一塊人的胸骨,上麵穿刺了空洞,製成排笛的模樣。
實在忍不住了,直接一口就吐了出來…
看不清他的容顏,但依舊可以感覺到的,那種似曾相識的殺戮氣息,卻是依舊那般鮮潤。
蕭遐啊蕭遐,原來你越是想要的東西,就越是得不到啊…
以前的歐陽,後來的兮雪,再到後來的兄弟情義,都是那麼脆弱,那麼渺小啊。
就是想安安靜靜地活下去,難道也是奢侈嗎?
那不如就不要再忍了吧,拔劍時,是我闊達的歌聲,響徹了整個寰宇呢…
“嘯歌舉劍楚天闊,江潮且隨風聲落…
再誦魏宮陳王賦,與君同醉昆侖漠…”
我聽到了熟悉的龍吟聲從劍上傳來,何必再忍?何必清醒呢?是劍左右了我,還是我左右劍,又有什麼區別呢?殺吧殺吧,都去死吧,也許難得的糊塗,是最可貴的吧…
劍光如遊龍凝月輝,裹挾著漫天的風雪席卷而來,長劍紊煇地幻化作了牽絆似的萬千光線,不止一次地向世人訴說著死亡的奇詭與魅力…
掩住的麵容並沒有絲毫的察覺,隻是微微地停頓,就開始嗚嗚地吹奏起手中的骨笛。
單調而從容,綿緩而哀傷…
且容我,容我淺唱吧…
“裏希…”不厭其煩的話語戛然而止,仿佛有些驚疑地說出“滅世蠱?”
“等我…”隨後化作了藍縷纖細的光,扶搖而上,再不見身影了。
“對不起,對不…”很久很久,才可以看到一滴眼淚從她的眼眶裏麵滑落出來。
隨後是嚎啕大哭,積壓了那麼多日子的痛苦、後悔、心碎…都在那一刻如決堤的洪水,衝垮了最後的一絲防線…
“吳…吳…阿哥,我…嗚…唔嗚,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啊,烏…”
估計那個長眠的人啊,再也看不到了吧,
估計那個長眠的人啊,會拂去她麵上的淚水,一如既往地擋在她麵前
“不要…不要傷心啊…”
“破曉,無論找不找的到他…”
“都要幸福啊…”
…
“傻瓜…”是誰,哽咽的聲音?
“我要找的人,就是你啊…”
“你怎麼那麼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