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說不出話來,就讓,就讓淚水,解釋一切吧…
…
無論是誰,都會被大地上刀削斧鑿的痕跡給震驚住呢吧…
仿佛天河般遼闊的巨大溝壑前,是一個早已瘋了的男子,舞動著手中遊龍似的長劍,卻是怎麼也刺不到身前的那個…額,那個怪物呢。
皺了皺眉,一把拉開了大地上癲狂的男子,他的雙眼,早已殷紅!
如血般刺骨,如血般暴戾!
“攝魂音?”急速封住了持劍男子的氣脈。
好像高貴的神祗從空中冉冉落下,他輕輕放下了手中混沌的男子,落在眼前的畸形物體前麵。
他寬闊的肩膀是最有力的屏障,擋去了凡世間多少的炎涼。
卻也是不容置信地看著對麵,那個吹奏著上古神謠的樂器,赫然竟是一塊骨笛!
一整塊的胸骨,一整塊的骨笛!
收縮的瞳孔,骨節爆裂的聲音……
當我第一眼看到天花板的時候,雪好像已經停了。
身體好像有種四分五裂的幻覺,隨便動一動幾乎都可以分筋錯骨一樣。
“別動,剛剛迫不得已直接封了你的氣門,這個時候供應不上自然。忍耐一下哈。”
這聲音,這聲音是…???好熟…
急忙轉過頭來,就看到眼前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美麵容。
他百無聊賴地撥著紅泥小火爐,咧開嘴笑了笑。
“臭小子,都不知道叫師父一聲,虧得我那麼大老遠跑過來啊。”
看著眼前姣好得一如女子般的臉龐,我忽然有些錯覺,好像生活忽然和那個我來自的地方有了真正的接軌。
一樣的荒誕,就可以從他身上一樣的鏈接。
“也差不多了,走吧。”他撫了撫衣裳的褶皺,站起身來。
“師父,我還不怎麼舒服,就不陪您老人家了…好嗎?”真的不想去,每次一有什麼事情吃虧的肯定是我。
“屁”蔑視地翻了個白眼“你再不起來可就別…”
“別別別,我起,我起…”
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裏。記得這是我在南華經裏麵看過的一句話。
以前雖然禦劍而行,終究是急匆匆地趕來趕去,而且那時候與之共用一個身體的蝶燃才是主魄,我僅僅停留在“偶爾”的“被喚醒”狀態。
幾乎是每次當肉體遭到滅頂之災的時候,所有神魄被逼的幾近離體的時候,我才有機會衝破肉體凡胎的束縛,恢複那片刻的清明。
可以說這是第一次,第一次我這麼清醒地“飛升”,雖然是借著師父的力。
看著腳下的山川大地和飛機舷窗裏看到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耳邊那陣輕靈的風,和一層層或淡或濃的水汽,真的和做夢一樣。
多的,隻有夢裏沒有的真實。
他叉著手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等了很長時間,才和我說走吧,和我回瑤夢山吧。
我問他瑤夢山是什麼地方,看著他眼神裏的詫異,我忽然知道一直隱約困擾著我的那個未知的謎團即將解開了。
“那你知不知道…剛剛,你在哪兒?”
“好像…好像是漢?”好像聽兮雪說過,當時也沒有很在意,一心想著怎麼樣應付那個難纏的“老爺子”了,後來想想,在這段經曆中,與兮雪走過的,應該是我最美好的時光吧。
“是寒,不是漢。”他挑了挑眉“你不覺得那個地方一直是冬天嘛?”